准再提她!我听我那当差的侄子说,后半夜里她被抓到后,可是直接被府卫们拖去禁地当血祭了!”
奶娘杨氏被血祭了!这是第二个,他熟识却没有留下尸体的人!
禁地里每年都会有血祭,只是大部分都是供上牲畜。
活人,却还是头回听说。
这个消息得知时,陈无言手中的半根山药被捏的稀碎。
错怪杨氏这么多年,他都没机会再跟乳娘杨氏说一句道歉的话。
夜晚到来,也许是孙大头忙于处理陈无语要出行的诸多杂事,反倒是忘记还要找自己麻烦的事实。
从孙大头那里拿到自己的卖身契,又特意被叫去前院那里。
陈绝春想在宾客们的面前上演一场叔侄情深的大戏,也得看陈无言愿不愿意配合他。
“贤侄,这里面是做叔叔的提前给你准备的百两纹银,还有几张可以用来给你妹妹买药的银票,也算我和你小二婶的一点心意。”
接过小包袱来,陈无言没有道谢的同时,当着在场一群宾客的面,选择了直接打开。
包袱里的东西,自然是扔大街上都不见得会有人捡的垃圾。
陈绝夏也是满脸尴尬,完全没想到这小子没有一点家教,当面就拆开别人送的东西。
孙大头那瞧这情况后,快速自扇一记响亮耳光,人也赶紧跪下来解释出声。
“老爷,都是奴才的错,这包袱是奴才想收起来带回家去喂狗的,也不知道大管家怎么就拿错送过来了。”
有奴才圆场,陈绝夏的脸色好看不少。
等到新的包袱里装了真正的银子和银票过来,陈无言痛快接下。
这些,原本就是他们欠了小妹的!
……
身后传来“这没家教的野孩子,连叔祖都不知道叫一声,还舔着脸拿你银票”的话语,陈无言冷哼一声。
“陈家老狗们,我陈无言发誓,有生之年定要让你陈家高攀不起!”
陈无言正准备通过后院出府回家,却是同对面小跑过来的人撞了个结实。
自己还好,稳稳站住的事。撞过来的人却是如同撞在石头,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上懵了半天。
正好奇这大婶什么情况,就好像是专门冲自己来的一样,人就发现手里多了一个灰蓝色的钱袋。
钱袋沉甸甸的,应该是碎银无疑!
约摸着也有百十两的模样,算得上是一笔巨财。
“大婶,你的钱袋!”
陈无言提醒出声,人也把钱袋递了过去。
却瞧到那被撞倒的大婶爬起后又四下瞧了眼,人无视掉自己的提醒后自顾自的说话起来。
“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摔倒了?我身上的银子哪去了?那可是厨房老姐姐们一起筹来要送少爷当饯行礼的!”
“罢了罢了,应该是今天外人太多,被哪个捡去了,也是倒霉。”
大婶说完,人拍了拍屁股,转身从另一条小道小跑出了陈无言的视线里。
手中的钱袋,被陈无言攥紧在了手里。
大婶的用意,他懂了。
等回到家时,钱袋上的一朵玉兰花勾起陈无言的回忆。
这是奶娘杨氏亲手绣的钱袋!
钱袋里除却掉零碎银子近百两外,还有一方沾满血迹的帕子。”
打开看时,写有“活下去”三个字。
无需多想,钱袋和手帕定是奶娘杨氏托府里可靠老人交给自己的。
至于那些碎银,也应该是城主府里昔日有过主仆之情的人众筹所得。
想着白天时候在厨房那边意外听到的八卦话语,不难猜测就是大婶们故意透漏给自己的消息。
这份情谊,他也只能在心里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