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白喜喜双膝跪地扑倒在一堆空坛子跟前,怨气冲天的挠着地板。
她珍藏多年的老陈酿啊!!
白喜喜猛地回头,一双星目泪光闪闪的瞪着始作俑者:“你偷喝了我的酒!你赔!”
“这几坛破酒埋在地砖下头,大爷看见就拿来解馋了。”饕餮振振有词,他眉眼微醺,身上飘着淡淡的酒气,“你说这是你的酒,上面写名字了么?”
“这就是我的酒。”白喜喜把空坛凑到饕餮的鼻子下,“你闻,上好的桃花佳酿,整个天庭除了我桃花仙,谁会把这么好的酒藏在思过殿地下。”
饕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点道理,除了你没有人会蠢到这么干。”
“这几坛酒,是我特意留着,在大殿面壁的时候喝的。”白喜喜呜呜地抹着眼泪,万般委屈,“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都是你,都是你……”
“哭什么,跟个娘们似的,不,本来就是个小姑娘……”饕餮被她折腾的头都大了,“你对这里很熟悉,难道经常犯错不成。”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别说你是喜欢面壁思过,才来这里的。”
“当然不喜欢!”喜喜气呼呼的说,“像这次,我是因为延误了人间桃花盛开的时辰被关进来的;上一次是因为和哮天犬搭了话……”
“……和狗谈话有罪?”饕餮无力,他离开天界在人间生活太久,天上的法律条例怎么越来越来变(和谐)态了。
“我也不知道呀……纸鸢让我来,我就来了。”喜姑娘懵懂地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总之你不问自取就是偷,按天条当办三等罪,要把手剁下来放在油锅里炸炸炸!”
“你是在威吓我么?”饕餮危险的眯起眼,夺过她手里的酒坛,随手往身后一抛——哐啷,酒坛粉身碎骨。
白喜喜全身一个激灵,仿佛被他丢出去的不是别的,而是她自己。
“我我没有吓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向后退一步,饕餮便向前逼近一步,淡淡的桃花酒香飘到她的鼻子里:“无凭无据,你要如何把本座的手剁下来,炸炸炸?”
“我会告诉司天署的人,让他们来法办你。”实心眼的喜姑娘回答问题也显得十分实诚。
“哦?小仙子,你似乎忘了这方圆百里内,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司天署离这里可隔着一重天。”他抬手轻轻一撩,便解开了她外裳的系绳。
“你你你你……”白喜喜大惊失色,语无伦次起来,“吃人鬼,偷酒贼,色(和谐)魔!枉费本仙子好心救你……”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要和醉酒之人讲道理。我确实吃过人,也偷过九重天上的琼浆玉露,至于色(和谐)魔嘛——”饕餮邪邪一笑,红眸中尽是轻佻的玩味,“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天界就是繁文缛节太多,天帝自己有老婆,却不让别人恋爱嫁娶。小仙女,作为收集仙露的报答,我可以格外开恩,让你尝尝巫山*的滋味……”
他一步步将她逼退到墙边,二人之间的距离近的怕人,温热的气息吐纳交织,白喜喜哪里经历过这阵仗,当场吓傻成一块石头,全身紧绷着连大气也不敢喘。
“我不要你的报答,你离我远一点。”白喜喜心思急转,无数小人画从她脑海里一页一页飞过,她一下子涨红了脸,连耳朵也是红扑扑的颜色。
饕餮问:“你有没有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农夫,在路边上捡到了一条冻僵的蛇,农夫把蛇放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它。”
“我知道,后来蛇把农夫咬死了。”白喜喜伸出五指,推搡着他快要贴上自己脸颊的胸膛,不无鄙视的说,“你是那条不知恩图报的蛇,我就是可怜的农夫。”
“胡说,蛇被农夫救醒之后,变成一个绝世美女嫁给农夫,生了七个儿子,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饕餮一手挑起少女的下巴,“天帝让我在思过殿清修五百年,这时间实在太过漫长,不如我们也像农夫与蛇一样,生几条小龙神出来乐呵乐呵?”
“……”白喜喜忍着没有吐槽他。
思过殿的大门突然打开,无数星辉倾泻而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龙神刚才的一番话,算不算是调(和谐)戏天庭仙女?”
闯入之人一身闪耀夺目的黄金甲,瞬间将半个思过殿填满了金色,张扬的红发如火摇曳,细长的凤眼透着妖冶。“小桃花,哥哥我看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