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易过去揽过她,“无事,只是觉得你穿这身,有些眼熟。”
叶暮雪一怔,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她很快隐藏,随后莞尔一笑,“是在江夏郡那时,我穿过红色的襦裙吗?好看吗?”
“不是在江夏郡,在更早的时候。”他温柔眉目,又道,“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叶暮雪娇嗔看了他一眼,“油嘴滑舌,老不正经!”
云易失笑,随手将散披在叶暮雪肩上的青丝梳理在耳后,又作怪勾住一缕在手指尖缠绕,低头道:“要不要我给你梳发?”
叶暮雪推开他,在梳妆台前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木梳自己梳起来,“你绾发难看死了,还是让画眉来吧。”
画眉听说夫人和少主吵架,前两天急得不行,这会儿见这两位主子什么事儿都没有,脸上早就笑开了花,“少主的手艺可比奴婢好多了,夫人该让少主多给夫人梳一梳。”
画眉说的是实话。
那日老祖宗大寿,云易用一支发簪就给叶暮雪挽出的发髻惊艳不少人。
别说云易会绾发就吓到不少人,还能挽出漂亮的,更是让众人开了眼界。
那日虽然随意用手梳了梳,挽出的发髻有些发丝落在一旁,却透着一股慵懒的华贵,当真是好看。
听到自个儿的丫鬟自己倒戈,叶暮雪无奈笑了笑。
正准备自己想个发髻梳起,手上的木梳就被身后的大手夺去,“这么嫌弃为夫?”
“哪儿能啊。”叶暮雪打趣道,“夫君手巧,巴不得你天天给我梳。”
云易一本正经,“好。”
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她青丝中穿梭,很快就挽出一个漂亮的凌云髻,老太太的发簪就在桌上,他拿起随手插在发中,慵懒华贵,正配叶暮雪。
弄好之后,云易又取了青黛,“闭眼。”
叶暮雪不放心他,“你可别给我画成一条眉。”
云易失笑,“你不说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说的话,为夫倒想试试。”
叶暮雪睁大眼睛,“那你晚上别想睡这里。”
“闭上。”云易无奈摇头轻笑,“不会给你画坏的。”
叶暮雪乖乖闭上。
反正真的画丑了,到时候让画眉重新再画就是。
就是怕这人不让她看镜子,真真给画
成了一眉道人,还拉着她出去丢人。
于是云易刚一停下,她就急不可耐地正过身扶着镜身对着照,生怕云易一伸手就将镜子夺走。
“对我这么不放心?”云易失笑,站在她身后,一同看向镜子里面的两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镜中的美人柳眉微弯,眸光流转,这妆容,是极好。
那句“那可不是”堵在喉咙里,这画眉的技术,比她还好,叶暮雪惊叹,“你给多少美人画过眉?”
云易微怔,随后轻笑,“只你一人。”
叶暮雪摇头,“我不信。你这手艺,恐怕哄过许多美人开心,才得来的。”
云易拉起她,自己坐下来,然后拉着人坐在自己腿上,“怎么,为夫聪慧是个天才,打击到你了?还有你说说,哄到你开心了没?”
“时候不早,还是去用膳吧。”叶暮雪懒得谈起这些话题。
两人虽然说开,但是云易在她落水那天,先救下上官婉的事情还膈应在她心里。
谁知道他有没有给上官婉画过眉。
见夫人冷下脸,云易讪讪,只得跟上。
府上的客人多多少少已经回了府,清冷许多,还有些路远的贵客还留住一两日,但是用饭要么在前厅,要么在各自的院子,不同他们一起。
叶暮雪在房间躺了两日,急坏了太祖宗,于是这午膳两人就去老祖宗院子里吃。
云汐年幼,饿得快吃得少,老祖宗宠着这小丫头,没得两人梳洗过后慢悠悠走过来,已经让人给云汐喂了饭,自己去旁边看书去了。
等两人落座,才重新上了饭菜。
老祖宗心疼叶暮雪,让人做了一桌,叶暮雪笑说浪费。
“你身子虚,得多补补。”老祖宗平常节俭,一贯能吃多少做多少,今儿是破例。说着,还吩咐云易,“还不给你夫人盛汤,傻乎乎的。”
云易得令,若不是老祖宗在这儿,知道叶暮雪脸皮薄,他就得送到叶暮雪嘴边。
用过汤之后,才动筷用饭。
老祖宗看着云易给叶暮雪布菜,脸上有些宽慰,“阿易,阿暮落水一事,你可查清楚了?”
听了这话,叶暮雪手指微顿。
昏迷的时候她说的话,或多或少记得一些,大多数是两个人争执,她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在气头上,着了上官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