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手,自然是最好。
可是云易不动,她的仇,她就自己报就是。
“皇上有顾虑,考虑的事情太多,瞻前顾后,要顾全大局。”事到如今,叶暮雪也不愿意和云易多争论些什么,“臣妾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了,搅乱这潭池水,也挺有意思。”
她本来,就是孤身一人。
所剩下的,不就是这条命而已。
上官家想要她的命,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兔子惹急了也会咬人,危及到她的性命,还不准她出手反击了吗?
她话落,云易脸色黑沉得可怕。
浑身像是带着寒冰,在炎炎夏日,旁人觉呢丝丝寒意。他开口,声音像是碎了冰渣子,“叶暮雪!所以朕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什么叫做,她没什么可以失去的?
这世上,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什么都不剩了吗?
那他呢?
汐儿呢?
他们算什么?!
见叶暮雪低着头不说话,云易忽然冷笑,“朕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皇后到底有没有心!”
叶暮雪浅浅抬眸,看着云易摔门而去。
她素手微微抬起,落在自己胸口,感受到那起伏的跳动。
心吗?
还是有的吧。
不然怎么会想去为小桌子报仇,为自己报仇呢?
只是可能,在时光岁月中,不知不觉就慢慢变成石头了。
明明,他对自己也挺好的啊。
怎么这个心,越捂越冷呢?
叶暮雪轻笑了一声,唇边的笑带着苦涩的自嘲,她身后勾起桌上面的酒壶,带过了云易用过的酒杯,抬手自斟了一杯。
烈酒入吼,叶暮雪被呛住,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这酒太辣,不适合她。
她心里这么告诉自己,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又仰头倒了两杯,房间的门这才开了。
清明的眸看不出醉意,云易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酒杯时,剑眉还是忍不住皱起来,“朕似乎告诉过你,不准再碰酒的。”
连果酒她都能喝醉,更何况她手上倒着的是倚月阁最烈的酒!
黑白分明的眸看不出什么,不过一开口,云易就知道她醉的不轻。
像是从睡梦中还没有清醒的人,恍恍惚惚地开口,“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喝个酒都不准,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