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尼古拉斯二世发泄一通之后,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作谦卑状的列别佐夫斯基,不禁撇了撇嘴,然后不以为然地道:“老家伙,装什么装,就你老实。”
沙皇对列别佐夫斯基的态度很有点不满,每一次都是这样,这老家伙总是喜欢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看着就让他来气。
他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这家伙点教训,否则,总是看那张臭脸,净是来气,而且还是气上加气。
不过,事实证明,他做什么都徒劳的,他这气还要继续下去。
这不,又来了。
“陛下,礼不可废。”列别佐夫斯基一如既往谦逊地道。
列别佐夫斯基的想法与沙皇截然不同。
虽然他与沙皇的关系很不一般,但列别佐夫斯基却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果这虎哪天不高兴了,那说不定会跳起来吃人,所以,还是小心点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点,凡事调子定得低一点,总没错。
“好了,好了,少废话,反正说你也没用,那就言归正转吧。”沙皇挥了挥手,颇有点无奈地道。
面对这石头一般硬的老家伙,沙皇只能发出徒叹奈何的叹息。
“是,请陛下示下。”列别佐夫斯基又是一弯腰,道。
他的行事哲学就是小心,而且他小心了一辈子,绝对不能在行将就木的时候出什么大乱子,所以,他更加得小心之后再小心地应对。
总而言之,一切小心为上。
尼古拉斯二世摇了摇头,他还真拿这老家伙没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办法,很多办法都想过了,但是,无论他怎么做,就是无法动摇得了这个固执的老家伙的想法,既然如此,也就不要再白费力气,还是留一些力气说正事吧,但是,一想到正事,垂垂老矣的沙皇一下子又象苍老了好几岁。
他愁啊!
临到行将就木之时碰到这样的事,真是堕了他的一世威名。
可是,既然发生了,那就得解决,而且要快刀斩乱麻。
沙皇的心一旦硬起来,那就坚如磐石。
“朱可夫之案有何进展?”沙皇淡淡地道。
听得出来,尼古拉斯二世是有意在以平淡的口气去谈论这件事。
但是,在这平淡的语气之下,列别佐夫斯基能感受到这平淡语气之下的不平静,做为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他太了解沙皇了。
列别佐夫斯基更愿意尽最大的努力为沙皇分忧。
于是,老首相理了理思绪,将这段时间来有关朱可夫案件的相关调查情况,一一向沙皇陛下进行了汇报,当然,这其中,关于一些自己的推断,他并未向沙皇和盘托出,毕竟这些推断还只是停留在推断阶段,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做为佐证。
不过,列别佐夫斯基同样知道,老沙皇精明着呢,有些事情,即使他不说,沙皇同样能想得明白,所以,说不如不说。
而沙皇听完,面色并无变化,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列别佐夫斯基同样猜不出,但他却知道沙皇的心中一定不好受。
列别佐夫斯基没有说话,只是静立一旁,象一个忠诚的卫士一样守护着他的沙皇陛下。
老沙皇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久久无语。
显然,沙皇也已明白了此案与几位重要的人物有关,不管这最后的主谋是谁,对俄帝国来说,对他个人来说,那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而所有迹象都显示,这似乎与皇储之争有着。
但沙皇之所以迟迟都没决定这最后的皇位继承人,那是因为他要对俄帝国负责,他是想选出一个最合适的帝国继承人,但是,他没想到,正是这样的考验却生出了这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足以令帝国伤筋动骨,这实非好事啊。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沙皇也已经没有了退路,相关人等更是没了退路,他们全都必须坚定地走下去,直至弄出个结果来。
可是,只要一想起涉案之人,老沙皇便有点心烦。
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列别佐夫斯基了,他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他希望这最后的结果能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结果与这些人无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