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总是淡漠,看着人的时候没什么温度。
校医问她:“名字?”
“司龄。”
“生日?”
“公历2400年4月24日。”
和刚才一样的答案。齐霄确定司龄的记忆确实混乱了。
校医继续问道:“父亲姓名?”
司龄说:“我是孤儿,养父齐博文。”
“母亲姓名?”
“养母沈从雪,母亲白阳。”司龄一板一眼地回答。
校医笔尖一顿,记录的手停了下来,又问了一遍:“生母姓名?”
“白阳。”
校医沉默了。齐霄还不死心地追问:“什么字?”
“白色的白,阳光的阳。”
司龄回答地很自然,脸不红气不喘,连眼神都没有晃一下,谁问她问题她就认认真真地看着谁回答。
但白阳记得,院长没有介绍他的名字。
“你认识我?”白阳问。
司龄转眼看他,琉璃一般的眸子清澈见底,透着亲昵,她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我妈妈啊。”
白阳一时语塞,张了张嘴不知如何接话。
齐霄看了白阳一眼,眼神绝望,他直接问校医,说:“校医,我姐还有救吗?”
校医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而是沉默着,眼睑低垂,笔尖在记录纸上晕出一团乌墨。
校医室一时陷入寂静,白阳站在一侧也没有出声。他在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司龄。
过了一会儿,校医说:“部分记忆混乱加认知障碍,这两种情况都和她的身世有关,或许是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没有明显外伤,但我会给她开一个全身的检查,一会儿你们直接带她去检查室就行。”
她最后看了司龄一眼,把板子上的记录纸撕下来,胡乱团了团塞进兜里,又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撕下来递给齐霄。
“拿这个直接交给检查室的老师就行了,十分钟就能出结果,没有问题的话就找个心理医生。”
心理老师?
齐霄面色犹疑,但还是双手接过纸条道谢:“好吧,谢谢校医,辛苦您了。”
结合昨天的意外,齐霄更怀疑是有人对司龄下了黑手,但校医的态度显然更偏向于心理原因。
还是要先去把检查做了。
校医转身离去,齐霄上前扶起司龄,一旁的白阳想搭把手,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只是跟在司龄身后护着,两人对视了一秒,又不约而同地立刻错开视线,各自尴尬。
司龄察觉不到两人的情感波动,只是将手抽回,她说:“我可以自己走。”
刚到门口,迎面碰上折返回来的校医,手里还拿了个小玻璃瓶。
校医直接把瓶子递给了齐霄,说:“全身检查有需要抽血的项目,我已经提前给司龄抽了一管,你拿着直接交给检查室的老师,就不用再抽了。”
“嗯,好的,谢谢校医。”
齐霄接过玻璃瓶,校医却没有立刻离开,视线落在了白阳身上,淡淡地开口询问:“这位老师不回礼堂演讲吗?”
白阳没想到会被校医提问,顿了一下才回答:“开学典礼大概已经结束了,我更关心这位同学的身体状况。”
毕竟是被人一口认定的“妈妈”,事关名誉,白阳多上心都不为过,这也是齐霄想让人离开又找不到正当理由的原因,最后只能任由白阳陪了全程的检查。
结果显示,司龄身体健康,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