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谢。”
司龄坐在床边,两个人面对面,一时无言。
司龄主动发问:“是要问我昨天晚上的事吗?”
“……”
白阳点头承认:“是,我昨天正好没睡,就听见你这边的门响了,有人来找你。”
“不是周天舒。”
司龄完全明白他在想什么,直接从讯机里调出一段无声的画面——是主观视角拍摄的齐霄。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齐霄好像问了一句话。
白阳没看出来是什么。
司龄说:“我昨天对你的警告被齐霄听出来了,他来问我,我什么都没说。”
白阳神色复杂。
司龄太聪明了,总是能看穿一些本质,她又太笨了,总是把看穿的事情大咧咧摆在台面上谈,一点不绕弯子。
“我……”白阳一时语塞,“我该说什么?这样太好了,我可以放心了?”
司龄:“你在问我吗?”
“不,我在问天。”
白阳用指节抵住眉心,忍了忍。
不行忍不住。
“司龄同学,”白阳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可不可以请你尊重一下现代人的交流原则,能隐晦表达的事情不要这样直接说出来好吗?你这样的表达方式是很坦率,但不适用于十六岁以上的人类。”
不论事情的本质可不可以直接了当的讨论,现代人都喜欢多绕几个圈去谈,不是想选择低效率的交流方式,而是由衷反感那种赤裸。
那种不愿意说开的事情被公然讨论的赤裸。
白阳也厌恶这种感觉。
他不想被看穿,尤其在司龄面前。
司龄静静地看着白阳,读懂了他所有的情绪。
“你……”
你觉得不公平,因为你对我不了解,我却总踩上你的边界。
司龄懂了。
她把话咽回肚子里,对白阳说:“谢谢,我知道了。”
白阳皱起了眉。
司龄不明所以:“你不开心?”
“……没什么可开心的。”
白阳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累。
他讨厌司龄这么直接的表达,但转念一想,他改变不了司龄的聪明。
司龄依旧会看、会听,会一针见血地发现问题所在,如果她不说了,白阳只会更着急。
“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白阳说,“你就当我失眠以后精神混乱,胡言乱语,前十分钟都不存在,好吗?”
“可以。”
司龄说:“那我可以说我的想法了吗?”
白阳浅绿的眸子写满了纠结:“你说。”
司龄:“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所以我在你面前说实话。”
白阳双眼微睁,愣住了。
司龄眨眨眼,琉璃般漂亮的眸子映着光,冷淡的神色也变得鲜活。
她说:“我有太多不能告诉你的事情。我很抱歉瞒着你,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能想到唯一的补偿方式就像现在这样,把我所知的事实,能说的都告诉你。”
司龄知道别人是怎么交流的,那样的交流方式她也会,但白阳和别人不一样。
他是司龄唯一的例外。
他们应该有自己的沟通方式,区别于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