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还记得吗?你这双手,前几天还是楼里保养得最好的一双手!”
语气没有起伏,平静得好似死寂的湖水般。
花母瞧着花小小眼里的冷漠,心突然一痛,这孩子—
“于我而言,所谓的父亲也只不过是帮忙生了我而已,说不得—”
说到这里,花小小顿了顿,抬头莫名的看了看花母。
道:“说不得,人家还嫌弃我的存在呢!”
说罢嘴巴撇了撇,好似说的不是自己似的。
花母张了张嘴吧,最终什么也没反驳的出来。
“哎”
干枯的手颤抖着试图撩了撩耳际的白发,不料身体不允许,试了几次都没有撩起来。
最终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我来吧!”
虽然她恼恨母亲的懦弱,但是,毕竟这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心肠再硬,这会儿也软了。
把母亲扶起来靠在软枕上,又仔仔细细的把调皮的白发撩到脑后。
花母笑眯眯的看着花小小,心情倒是瞬间变好了。
也是,平时只要不触碰她的逆鳞,花小小一般都很乖顺的。
“娘亲,以后就只有我们两母子相依为命了,切不可在提那等无关之人,不然,我心情会不好的。”
花母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说什么但好似有什么也说不出来。
毕竟,那人做得也实在是过分了。
这孩子!
花母慈爱的握着花小小的手。
才七八岁的年纪啊,人生才刚刚开始。
最是应该享受人生的阶段,但,这几年,因为她父亲的事,这孩子一天比一天冷漠,简直就像是个被偷了心脏的布娃娃,一丝人气都无。
没有灵魂。没有感情,也就对着她这个母亲和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时候才稍微好点。
也是,从小就生活在鼎炉楼里,再加上摊上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父亲。就算孩子原本是个好的,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生活久了,心态都会发育不全的。
“哎”
花母无奈的叹了叹气。
心下却做了个决定。
“孩子,帮娘亲那个东西!”
干渴沙哑,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完全就是60岁老朽的模样,那里有人会想得到就是这么副模样的老蕖在前几天还是这鼎炉楼里的花魁呢!
愣了愣,花小小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在跟自己说话。
花母瞧着花小小发呆倒是好笑的看着她。
这才是七八岁孩子才会有的表情吧!
顺着母亲的手,花小小瞥向梳妆台那边。
梳妆台上干干净净的,只摆了一个紫恒木雕成的小木柜子。
小木柜子朴实无华。要不是做成这个柜子的材料稀少,或许都没人会看一眼。
那是那个男人亲手雕给母亲的。
花小小走过去,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个小柜子。
这个小柜子可算是她童年最爱的玩具了。
花母作为鼎炉楼的花魁,平日里是不能出鼎炉楼的,说通俗点。母亲这后半辈子都是属于鼎炉楼的。
当然,母亲所有的东西也都是楼里的,就算是客人偶尔大方赏赐了点什么东西,不用说,绝对会被收走。
当然,除了这一个小柜子。
这个小柜子虽然是用一整块紫恒木雕成的,但是。雕工太差,在内行人的眼里就是个废品,一文不值了。
索性也因为是这个原因,这个小柜子得以留了下来。
把小柜子拿给母亲。
母亲看着柜子的神色和花小小有点相似。
只不过一个是怀念爱人,而另外一个则是怀念无忧无虑的童年。
母亲轻轻的打开小柜子,一股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时紫恒木独有的味道。
花小小有点恍惚。
因为她记得。那个男人身上好似常年都是这个味道。
除了最后那天。
那天他身上的味道是红烛焚烧独有的味道。
母亲掏心掏肺死去活来的爱那个男人,爱到把自己变成一个徒留爱恋的木头人,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智慧,没有了理智。没有了尊严,最后,甚至还把自己的生命搭上了。
但就算是这样子,母亲也没恨过那个男人。
她来是说,他是有苦衷的。
试问,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会有这么劣质的理由当借口吗?
或许,人家实际上连借口都没有,而这个劣质的理由还是母亲自欺欺人编出来的而已。
柜子里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除了一些看似贵重实则很便宜的珠花头饰等。
花小小有点疑惑。
不过她并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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