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坟不长草是因为生气已经没了,变成了死穴!”
“那要怎么办?”那青年问。
“迁葬呗,还能怎么办,不过,你家里气运不畅,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我想,这祖坟里原来一定有东西。”
“什么东西?”那青年脸色一白。
我摆了摆手,围着坟包转了一圈,发现一个黑乎乎的小洞,小心清除洞边的残雪,我看进去,洞里果然有东西。我用一根树枝伸进洞里面拨,拨出一条蛇皮。
我挑着蛇皮扬了扬,白小姐吓得怪叫一声躲在了那青年的背后。
“你是说,这坟里有蛇?”那青年问。
“原来有,现在已经没了,被你打死的那条蛇就是它,这种蛇是依靠坟里的生气长大的,这里的风水死掉以后,它依据气场爬到你家老宅,盘踞在供有你太爷爷牌位的祖屋里。结果仅有的那么点儿生气都你‘打死’了,怪不得‘腾蛇作怪’…迁葬吧,把祖坟死掉的生气‘弄活’,你家里就会慢慢转运…”
白小姐送我回去以后,我把查出的结果告诉了师父。师父点点头,跟白小姐说让她捎话给那小晴的弟弟,另选一处地方,择日迁葬。
第二天中午,白小姐赶过来,告诉我们说已经选好了坟址。我随师父去看,只见那新坟址在距那座祖坟大约两三里的一处河堤上。虽然风水一般,但临着河水,只要有生气存在就不要紧。
小晴夫妇也从市里赶了过来,几个人都很急,恨不得立时迁葬。师父说,迁葬不是小事,不能马马虎虎,必须择日择时,还要准备一些纸物,三牲等等。
说完,师父起了一局。无论下葬还是迁葬,起局择时都要看死门的落宫。我看过去,只见死门的落宫里有一个戊加乙的格局,天盘戊加地盘乙,这种格局,叫做‘青龙合灵’,遇吉门则吉,遇凶门则凶,死门是凶门,因此这是一个凶格,不适合举事。
师父摇了摇头,掐指算了算,说今明两天都不适合迁葬,只有到后天晚上七点钟之后才可以。
第二天,我和师父扎好了迁葬那天需要用到的纸人,纸马,等等之物,还有三牲,所谓三牲,便是猪牛羊的头,用来祭祀的。
这天晚上,我接到了赵欣从泰国打来的电话,算起来,赵欣去了已经有些天了。电话里,赵欣十分兴奋,向我们讲述种种泰国的见闻趣事。恍惚中,我仿佛正随着她漫步在海滩,感受到了海洋的气息。我把手机开了免提,和师父一起同她聊了半个多小时。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恐怖的梦。在梦里我看到了一座岛屿,岛上有岩洞,有海滩。还有各种肤色,穿着泳衣的人。我正惊叹于那岛屿的美丽时,天忽然暗了下来,就像世界末日一样,那些人似乎看到了某种极度恐怖的东西,疯狂的骚乱起来,拼命奔逃。紧接着,从海里钻出一个庞然怪物,‘呜’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吞进了口中…
后来我才知道,我在梦里看到的是泰国南端皮皮岛上海啸发生时的景象,赵欣当时就在那里…
我被那恶梦吓醒,发现天已经亮了,身上出的汗竟然把被子濡湿了一大块。一时间,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恍惚觉得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海水的腥味儿。我感觉那梦挺怪异,决定告诉师父。
然而,起来以后我才发现师父已经出门,晚上迁葬还欠缺一些东西,师父去筹备了。师父这一去,直到中午才回来,让我动手帮他整理东西,于是就把那个梦给忘了。
临近黄昏时,白小姐来了,同车的还有她那个闺蜜小晴。那小晴长的挺秀气,一副少妇打扮。紧跟在白小姐车后,是一辆货车,白小姐雇来拉东西的。
我们把那些纸物以及祭祀用的贡品装上车,便绝尘而去。来到那条通往祖坟地的小路路口时,只见那里已经停了一辆车。车里装着一口黑漆大棺材,一群人正蹲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闲聊。除了小晴家的亲戚以外,便是一些过来帮忙的四邻。
师父从车上下来,看了看表,命人将那口棺材抬了下来,又从车上搬下我们拉来的贡品纸物。一行人浩浩荡荡,朝那祖坟进发。
天黑的很快,才只六点,便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两边都是旷野,黑乎乎一片。有人打开了手电筒,时而照向上方,光柱在夜空里扫动。
人虽然挺多,但行走在旷野中仍然显得渺小,每个人都显得即兴奋又紧张。白小姐走在我前面,头发随夜风不时飘动,阵阵馨香钻进我鼻孔,从背后看,她真的很像晨星。
一路无话,只有脚步声以及前面抬棺人肩上的杠子与绳子摩擦发出的‘吱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