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站出来为施静宜说话:“李兄这话的确有失偏颇,我名下的施远峰就是施远川的堂哥,他虽然不够聪明,但为人踏实努力,在学院里的成绩还算上乘。”
李夫子被怼得哑口无言,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这时赵夫子说话了,“就算这孩子和他堂哥不同,但终归是四岁的小娃娃,能懂得什么道理?不会是送过来启蒙的吧?”
他可教了好几年甲班的学生,才不愿意给这样的小童子启蒙!
另外两个夫子听了也是连连摇头。
从四岁带起,他们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他进场考试啊!
院子见情况不对,连忙问施远敬:“家里人可曾为你请过启蒙夫子?”
施远敬摇摇头。
李夫子也摇摇头,道:“院长呐,你怎么连这样的学生都要,也不怕败坏我们书院的名声!”
其他夫子也纷纷表示:“这样的学生我是不会收的。”
施静宜冷冷地看着他们,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以诸位夫子的德行,你们就是想教,我也不会将敬哥儿送到你们名下,也省得你们将敬哥儿教成趋财逐利之辈!”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姑娘!”
堂外忽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厅内坐着的夫子全都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李大学士,您来了。”
他们也是才听说院里要来一位新夫子,姓李名仁,是京中有名的大学士。
这群一生都没机会入京的老秀才对李仁十分仰慕,若是能得他指点,说不定还能再参加科考,考出个功名来。
李仁笑着扫过堂前众人,径直走到施远敬面前。
“你就是那施家小儿。”
施远敬知道这位就是自己要拜会的夫子,连躬身行礼,“学生拜见李夫子。”
“好好好。”李仁签了他的手,将人拉到身前,脸上的笑意加深,“看起来的确是个聪明伶俐的。”
又抬手对院长道:“你去随便拿本书来,我要考考这位小童子。”
院长连忙到隔壁房间拿了本书,他知道施远敬不识字,特意拿了最简单的启蒙书。
李仁看到他手里的书,不满地瞪着他,“再去换一本难点的。”
他倒是要看看,让宁家小子赞不绝口的孩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院长又换了本比较难的诗经,李仁拿了书,随机翻了一页,递给施远敬,“来,孩子,把这页读给我听。”
施远敬捧着书,老老实实读了。
他到底是年龄小了,只会认字,不懂道理,一首诗读得磕磕巴巴,但字倒是一个没错。
诸位夫子听到他将诗完整地读了下来,都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李夫子,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不是说没有念过书吗?”
施远敬目光清明地看着他,“学生只说过家中未曾请过启蒙先生。”
“那你为什么识字?”
李夫子问出了大家心头的疑惑。
“学生家中有书,闲暇时曾看过几本,所以识字。”
闲暇时曾看过几本,所以识字?
这下不仅夫子们傻眼了,连李仁都露出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