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准备,大燕的队伍已定下启程的日期,不日即将返回京城,对于离国太久的一行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睍莼璩晓
大燕队伍启程之日终于到来,城中百姓再度聚在一起围观这一盛况,毕竟近来涌进王城的各地使节挥金如土,给西域增添了不少收入,对于这些客人,百姓十分待见,现在要走了自然不舍。
城楼之上,池旭与风非砾举杯作别。
“近来多谢王上的照应,叨扰数日也该离去,愿大燕西域永为友邦,再不起兵戈。”池旭说完先干为敬。
“诚如泰王所言。”风非砾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目光交汇中,池旭转向她身后的盛装打扮的悦宁,语带叹息:“悦宁是我看着长大的,一路上也是由我将她送来西域,今日一别,他日再难相见,心下不免惆怅。”
风非砾一身玄衣金冠,举止优雅,立即接口道:“王爷何出此言,虽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也总会有重逢之日,日后若是得空,泰王可前来探望王后,以慰相思,何须惆怅。”
池旭心内苦笑,只怕面前之人心内是万分希望他再不踏上西域的土地才好吧。他们两人之间真要理论起来,结仇的可不止一件事。
尽管暗地腹诽,面上仍是笑得倜傥自如:“自是如此,只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临行前还是得好好叮嘱一番,请王上好好对待皇妹,如此我才放心。”
风非砾回以一笑:“我自会记下。”
悦宁走上前,也倒了一杯酒,向池旭举杯:“悦宁得皇兄照顾良多,无以为报,仅以此酒敬皇兄一路顺风,平安归国。”
两人饮了酒,池旭再度看了看悦宁,桃花眼中浮现不舍:“照顾好自己。”
悦宁点点头:“我会的,皇兄也要保重。”
池旭这才向风非砾道:“就此别过。”转身走下城楼。
风非砾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挪向城楼下整装待发的众人。
整齐划一的队伍中,一辆雕花马车静静嵌入阵型中,显然其中所坐是身份尊贵的女眷,除了姬堇华再没有第二个人有资格被如此严密保护着。
风非砾凝视着那落下的帘幕,紧抿薄唇,暗紫色眸中情绪翻涌不已,潮水一样若隐若现。
她果然提得起放得下,比之于他何等干脆,即便是送别也不曾现身一见,是怕他会多做纠缠吗?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目光不再追逐着他,反倒是他抛去了顾忌,一再去找寻她的身影?
他突然感到胸口的位置有些窒息,想到池旭刚才的话,就此一别再难相见,说的其实是他和她吧。
他蓦地惊觉一个事实——他跟她之间的距离,会随着这即将启程的马车越来越远,永远也没有拉近的可能,不管是心之间的距离还是身体之间的距离。
一时错失,便是一世别离。
原来,人生便是如此无奈。过定太久的。
若是当初知道舍弃的再也回不来,他还会做出那样的抉择吗?
闭上双眼,他一时无从得知,只能告诉自己,人生本该如此,得到一些东西,便会失去另一些东西。
或许是他们之间注定无缘,不得不远离,此生他只能属于那冰冷的王座,如有来生……
如有来生,他只愿在一开始就紧紧握住那双手不放开。
风非砾一声长叹,转身走下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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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宁坐在驿道边的亭子里,看着队伍渐渐消失在眼前都没有挪开视线,直到天边的云霞由日出变为日落,天地间一片黄昏暮色,珊瑚实在是忍耐不住了,才上前小声提醒:“公主,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悦宁这才回神,喃喃道:“已经走远了啊。”
珊瑚见她神情恍惚,心下也是一酸,从现在开始,公主就是一个人了,远离亲人,远离朋友,甚至连唯一可以期盼的爱情都没有——西域王无论是眼里还是心里,都没有公主的存在……
“公主,你即便看得再久,他们也不会回来了,何苦……”
悦宁低下头:“我知道,只是心下不舍。”之前连京城都没出过,现在却只身在离京城万里远的地方,当日养尊处优的她何曾料得到如今?
再不舍,也到底是要舍,不然往后漫漫长日该如何度过?叹息一声,看向四周,此处是城郊,暮色下显得十分荒芜,于是说道:“确实该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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