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闵岚笙只是抿嘴笑着扭头望着她,也不还嘴,眼睛不时地在她鼓鼓地胸脯上瞄上一眼,大有跃跃欲试的模样。
“放……滚你的吧!”才说了几句,见他又来调戏自己,苏夏至也跟着笑了起来:“臭不要脸的,连产妇都不放过的变态!”
“呵呵!”见凡是不如娘子意的言论都变成了‘屁话’,闵岚笙也不与她一般见识,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年年啊,你娘亲又发脾气啦,要不,爹爹帮你试试她的奶水有没有变酸吧?”
“放屁!”见他还是把产婆子的话当了圣旨,苏夏至勉强压下去的火儿又冒了出来:“这回是产婆子放屁!”
闵岚笙听得一怔,思忖了片刻之后,他解释道:“可稳婆说,才产了孩儿的妇人骨缝都是打开的,最容易受寒呢。”
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彼此交缠着的手掌上,苏夏至尽量平心静气地开了口:“你是个大男人,身体一向康健,屋里弄成这个样子都是大汗淋漓的难受,你想想,我才生了孩子,身子也比平时虚了不少,如此的闷热混沌的环境我有多难受?”
给他额上的汗渍擦干,转手又把头巾丢在地上,苏夏至拉着他站了起来,两个人并排坐在床边儿,她一只手从他的臂弯里穿过,然后抓起他的手看了看,五指与他交叉在一起。
“热。”闵岚笙老实地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然后他就皱了眉,翻着眼斜睨着在自己头上擦来抹去的头巾心道:这是什么味儿啊……
她伸手拿过他手里攥着的头巾,抬手为他擦去脑门上的汗珠子:“热不热?”
叹了口气,苏夏至还是将脚从秀才身上移到了地上,自己穿上了鞋子,她一抬屁股离开了床,在他对面蹲了下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唉!”两人成亲几年,彼此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苏夏至极少对着他大呼小叫。如今这么一喊,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娘子……”闵岚笙的动作只做了一半便僵在那里,他半蹲在苏夏至身前,抬眼望着她,眼神有些慌乱。
“秀才!”苏夏至真火了,她不是不识好歹,也不是恃宠生娇,而是这样被一堆毫无根据的规矩束缚得死死的半点动弹不得的日子她实在忍不了了……
“哎呀娘子,你的脚怎么踩到地上了,地上凉,以后会骨头痛……”才捡起了头巾,一转身竟看见她下了地,闵岚笙惊得直接蹲在地上捧起了娘子的两只脚,就势就要把她扶回床上去躺着。
“生一一的时候是我老娘在身边天天叨叨这不成那不成的,现在老娘她远在杏花村又换成秀才你了,不仅弄了一堆狗屎的规矩,还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的,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这屋里被你给封得严严实实哪里还有半点风!”见他弯腰去捡地上的头巾,苏夏至一把撩开身上盖着的厚厚的棉被,一掉身就把脚踩在了地上,弯腰在床底下找鞋字:“要说头痛,老子现在就头痛!”
“娘子,着了风以后会头痛的!”闵岚笙在娘子生产的时候就在稳婆那里没少请教女人坐月子的规矩,他原本就是记忆力比常人好了很多,为了苏夏至,他更是用心的逐一记住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又一条不少的都用在了她身上,苏夏至只剩了欲哭无泪!
她一把将头上包着的头巾扯了下来丢在地上:“你闻闻,都馊了!”
“那是猪!”秀才的话听了虽然也很受用,可一天十二个时辰吃喝都在床上,自己还被从头到脚的包了个严严实实,苏夏至说什么也受不了!
“岳母的信里说,月子病月子养。万皇贵妃也说过,娘子早年亏了身子,就是后来再补,这次生产也耗去不少精气。别发脾气啦……左不过就这一个月,娘子就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只管吃睡……”
闵岚笙无限爱怜地用手支着身子,伸着脑袋端详着儿子的小脸儿,看得心满意足之余不禁发了感慨:“娘子为我生了两个孩儿,为夫每次都见了你生产时受的那些罪便想着等你坐月子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伺候着,让你把身子好好的养起来……”
年年吃饱喝足之后只是睡觉,自然不能对爹爹的问话有所表示。
“你娘亲又发脾气了,你说她火气这么大,奶水会不会也变得酸了呢?”见娘子不接布巾,闵岚笙便抬手轻轻地将她额上的细密的汗珠儿擦干净,然后笑眯眯地对着睡在床里的儿子小声说道。
“年年,乖儿子……”不管娘子说什么,闵岚笙就是好脾气地不动气,反正就是不许她下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