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闵岚笙低头应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脸色并不好看,眼下还带着淡淡地黛色,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苏夏至心里一软,看在他是为了讨好自己的份上,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你洗漱了没有?”
家里就一个木盆,两个人用,总要分个先后。
“洗了。”闵岚笙点头。
“那我去洗漱。”越过堵在门口的秀才,苏夏至走到东屋檐下端了木盆到井台边上洗漱了,走回东屋去收拾被褥。
那身红的刺眼的嫁衣随意的放在香案上,她拿起又细细的看了几眼,然后麻利的叠起,擦干净靠墙而立的那个衣柜,苏夏至把自己的东西一股恼地收拾了进去。
又换上了平日里穿着的破旧衣裙,边走边挽袖子,脑子里琢磨着早晨两个人饭食,恭桶里的东西已经都拿了出来,家里所剩的食物不多。
“娘子。”闵岚笙站在正屋门口歪着头唤她。
苏夏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那个倚门而立的美人这么深情的一叫,她心里想打人的小火苗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趋势。
“你对我瞪眼睛,你也是我娘子。”秀才不怕死的接上一句。
点点头,苏夏至把袖子往细麻杆般的手臂上撸了撸,皮笑肉不笑的走近他:“相公,要妾身伺候伺候您吗?”
“等你不生我的气了,我的腰也好了,我伺候你。”秀才双手揪着袍子的前摆,眼睛望着地说道。
瞬间,苏夏至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个逼良为娼的大流氓,正在欺负善良无害的纯洁弱小‘少女’!
思前想后竟不知说啥才好,苏夏至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指着羞答答的美人气急败坏的说道:“要点脸!”
手才伸出就被一只冰凉的素手握住,闵岚笙拉着她往屋里走:“有正经事呢,不要闹啦……”
现在他倒说不要闹了?
“……”苏夏至气极反笑:“圣人说的没错,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秀才你是真行啊……”
秀才失落的摇摇头,语气很抱歉:“不行的,我腰疼呢……”
把又要炸毛的苏姑娘按着坐在靠窗的书案前,闵岚笙有些费力滴拖着一个凳子过来挨着她坐下,把一个荷包和一个粗布袋子放到她手中。
“一包是昨天咱们收的份子钱,一包是咱家里剩余的一点钱。都在这里了,过日子你掌家,我听你的。”闵岚笙把苏夏至的两只手都包在自己的掌中,如捧着珍宝。“傻子,真的不要闹了,咱好好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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