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呢。”苏夏至伸手想揉揉高越的头发,手还未到,那孩子已然身法灵活地闪到一边,就算是脸上的灰尘有一寸厚,大伙还是看出他红了脸:“嫂子?”
高越红了脸,秀才黑了脸。
一旁的高仲武为平县唯一的镖局‘远威镖局’的镖师,常年在外,天天和人打交道,最会看人脸色,闵岚笙的脸才一沉,他便‘哈哈’出了声:“小毛孩子不识逗。”
“赶紧回家吧。”他把手里的缰绳递给儿子一根,随即对秀才说道:“这一趟出门几个月,你看我父子都成了泥人,先回去拾到拾到,就此别过!”
“请便,请便。”闵岚笙拱手回礼。
“小越,走吧。”高仲武飞身上马,居高临下地一撇秀才身后的一背篓鸡蛋,只一愣神,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驾’地一声,脏了吧唧的大棕马已然小跑着离去。
“嘿嘿!”高越也飞身上了马一侧身用马鞭点了点苏夏至臂弯里夹着的小黑狗:“猫小白,我记住你了……”
“高越……我也记住你啦!我是白色的……”苏夏至抓起一只狗爪子对小屁孩摇了摇。
“哈哈!嫂子你又唬人!”说完,他一拍马臀,调转马头追着他爹而去,男孩子在变声期特有的难听的笑声扬了一路,听了使人头皮发麻。
“这孩子好玩……哎呦!你属狗的!”话说了一半,苏夏至用力把手从闵岚笙的嘴里扥了出来,看着手掌一侧上下对称的齿痕不解的问道:“好好的抽什么疯,咬我干嘛!”
“你成亲了,是我的女人,你不能碰别的男人!”秀才板着小脸磨牙。
“老子什么时候碰别的男人了?就那个小屁孩儿还男人?而且我也没摸着啊……哎呦!你怎么又咬!”一不留神,苏姑娘的小手又进了秀才的嘴巴,牙印又多了两排。
“首先高越十四了,他不是孩子。再者不许对我说脏话!我是你夫君!”说这番话的时候,闵岚笙脸上的神色是苏夏至从未见过的冷厉,那冷厉,看得她心寒。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那是居高临下的教训,那是王在对他的臣民宣示他的绝对的权利!
可正是这股突来的霸气,才是真正的闵岚笙吧……
瞬间的错愕,失神……只一句话,就把古代与现代思维的冲突打回原形。苏夏至心里藏着千言万语,舌头却打了结。
她想说:十四岁的高越在她看来就是个孩子,摸摸他的头发与摸摸猫小白的背毛没有区别……
她还想说:正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啊,所以我才敢在你的面前肆无忌惮,这一切都是源于我以为你,喜欢我……
她说不出,心里难受的如同洞房夜被他赶出正屋一样。
为什么啊?为什么每次我以为可以和你更亲近可以在你面前无所顾忌的时候你都像变了一个人?
苏夏至纵有伶牙俐齿,奈何千头万绪,内里五味杂陈,她竟有了无从说起的感觉。
“卧槽,没法活了!”苏姑娘仰头在原地转了两圈,心里如油翻滚,她不能安静。这样的烦躁极少出现在她的情绪里。
索性弯腰把小狗放下,苏夏至顺势往地上一坐不走了:“今儿你要是不把这个泼妇的王霸品性给改掉,咱就散伙吧!”
苏夏至真急了。
她觉得秀才闹腾的有点莫名其妙。怎么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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