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衙门里的人也是要假休,而一过完春节闵岚笙就要动身进京,因此他想趁着节前还有点闲暇时间赶紧把一些该办的事办了,比如两个外甥女的户牒入户就得抓紧了办。
闵青兰自打与周存孝和离后就不太爱见人,从苏家回了娘家以后更是往东屋一闷天天守着两个闺女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
在她的脑子里,嫁了人的女人,不管什么原因与丈夫和离都不是光彩的事情,所以她没脸在街坊邻居间转悠,更别提是去平县了。万一遇到杏花村的旧识就太丢脸了!
再说她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呢,这让谁瞅见也得多瞧的两眼……因此听了秀才的话闵青兰用手捂着脸颊说道:“我就不去了,乐乐太小,底子又弱,这几天又格外的冷,我们母女还是在家吧。”
“好。”闵岚笙随即望向苏夏至:“那娘子去吗?”
“去。”苏夏至喝完汤碗中的最后一口汤,见坐在自己旁边的娇娇正仰着小脸眼神恳切的望着她的母亲,便伸手把她粉扑扑的脸蛋搬向自己,笑着问道:“娇娇也想去吗?”
小丫头眼神一闪,又转向她闵青兰,最后低下了头。
苏夏至马上转头,正好看见闵青兰正在对孩子使眼色。
“别看你娘!”苏夏至又托着孩子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直接说不去,别磨磨唧唧的,舅母最烦这样的性子。”
“想去……”小丫头细声细气的说道。
“那今晚上就早点睡,去平县咱们老早就得出门呢!”苏夏至把孩子从椅子上抱了下来放到地上。
娇娇个子小巧,坐在椅子上吃饭,将将在桌子边露出个脑袋,两只脚丫还够不着地,需要大人抱上抱下的。
放下娇娇苏夏至也起了身,看着闵青兰几个人都吃完了,便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把碗碟摞好,她右手里攥着一把筷子端着碗就往外走,娇娇看见小跑着到了门口说道:“娇娇会给舅母开门。”
“真能干!”孩子小小的年纪就很会看他人的颜色行事,每次苏夏至看到她这样,心里都是一阵莫名的难过。
她弯下腰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之后说道:“舅母出去就赶紧关门哈,外面冷,别出来。”
“嗳!”小丫头爽快的应了,果然她一出去,身后的屋门便关上了。
外面的雪已经下了一天也不见小,地上的雪松松软软地积了有三四寸厚,脚踩上就会在雪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一院子的积雪反着皑皑的银光,倒是显得夜色不沉。
进了厨房,苏夏至把手里的碗筷都放进灶上的大锅里,自己系围裙的功夫闵青兰进来拿搌布。磨磨蹭蹭地围在她身后不肯走,一看就是有事儿。
苏夏至最讨厌一家人之间的欲说又止,什么事都弄得不清不楚的。所以横了大姑子姐一眼,她转了身刷锅洗碗,不搭理她。
“夏至。”吭哧了半晌,闵青兰还是开了口。
苏夏至停下手里的活儿转身看着她。
“我早晨说那些话不知指责岚笙的,我就是忽然想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把整件事说出来而已。”闵青兰觉着自己这嘴巴挨得冤枉,有必要和弟妹掰饬清楚了。
“那你就是还没想通!”苏夏至回身接着干活,心里暗道:瞅着挺机灵一个人,怎么竟说傻话呢!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闵青兰听不懂她说的话,只好张口询问。
“什么意思?”苏夏至对着大锅里的碗直翻楞眼睛:意思是你就是傻×!
“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都要管好自己的嘴,永远记得一句话:祸从口出!”
“秀才不管做什么,总不会害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可你一张嘴说的话就有可能将他打到万劫不复!”
“就你早晨说的那番话若是让第二个人听到胡乱传了出去,会对秀才产生多坏的影响你想过么?”
“周家毕竟还没有流放,万一,这话传到他们的耳中,他们借题发挥反咬秀才一口,就说自己是被诬陷的,别的不说,一场官司下来要耗多少时日?秀才的春试以及前途就会败在你一张嘴上!”
压根就没有想这么多的闵青兰听了这话立时呆住了。
琢磨了半晌之后她也知道了怕。
于是她赶紧说道:“以后我跟谁也不说这事是岚笙做的!夏至你放心吧!”
“我放心个屁!”苏夏至一把将手里的刷碗用的炊帚扔到锅里,对着闵青兰压低了声音说道:“秀才压根就没对周家做过任何事,你再胡扯我还抽你!”
这下闵青兰终于有点明白了,抬头看了一眼泼妇似的弟妹之后,她‘哦哦’了两声算是应了,拿着搌布去了正屋收拾饭桌子。
“呃!”苏夏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弯腰从锅里捞起炊帚继续洗碗,洗了几下之后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傻比,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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