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就该犁地了,娘哪儿走的开啊。”苏婶子又是叹了口气:“你哥在后院呢,你们去说正事吧。”
“嗳。”苏夏至见老娘真没什么话说了,才撩了帘子准备出去。
“自己多爱惜着点自己的身子。”门帘放下前苏婶子对着闺女说道:“你也是要当娘的人了,别让娘老挂着你,该懂事儿了……”
撩在帘子上的手一顿,苏夏至眼眶一热,她没敢看苏婶子,强着咽下去一声哽咽,她又应道:“娘,我知道了。”
在母亲的眼里,不管孩子多大都永远是她的孩子,哪怕有一天她的孩子已经成家立业,她仍旧会用挂念小孩子的心去挂念着她的大了的孩子。
所以即便是现在,苏夏至在苏婶子的口中依然的不懂事……
苏春来正在后院的鸡窝里捡鸡蛋,他蹲在鸡窝的门口伸着一直大长胳膊正一点点地摸索着,而他身边站着的母鸡们个个头秃了吧唧的,尾巴上和翅膀上的长毛几乎被他拔了个干净!
因为没了可以折腾的羽毛,这些鸡们也没了可以炫耀争斗的资本,因此显得分外的老实,每天除了生蛋就是吃食,再也飞不出围在鸡窝边不高的木栅栏了。
“我先陪妹妹去地里看看。”
听苏夏至说明来意之后,苏春来是万分的高兴,不过他脸上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提着篮子跳出了栅栏,他把新捡的鸡蛋放在正屋的台阶下,自己则洗了手,准备和苏夏至出去。
“我也去。”杨巧莲抱着儿子追了出来,与苏春来走了并排。
苏夏至跟在这两口子身后冷眼看着,就觉得嫂子现在看着比哥哥还要粗壮,当真像了一块行走的门板!
“小安子,下来,咱们走过去看看。”苏夏至对着坐在骡车里往外探头探脑的小厮说道。
小厮听见了主子的声音,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左顾右盼着,直至苏春来夫妇下了台阶,他才看见了方才被挡的严严实实的苏夏至。
“是。”小厮赶紧应了,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还是谁家的?”杨巧莲停了步,好奇的打量着走在苏夏至身后的小厮问道。
“这是我家的账房小先生。”苏夏至伸手摸了摸正朝着自己看来的小奕子的脸蛋,只觉得入手是滑腻腻的幼嫩。
“嚯!”杨巧莲越发地瞪了眼往小厮身上细看:“妹妹是越过越像样了,出门还带着账房,过去周里正最风光的时候也没赶上你!”
苏夏至低头一咧嘴,算是笑过了。
不管是杨巧莲也好,闵青兰也罢,总是爱把她和周里正相比较。
这话开始的时候苏夏至是不当回事,听多了她便开始厌烦。
从她的内心里来说,她自认为与周庆那个土财主是不一样的。
周里正做事明里一套暗里一套,阴损狠毒,而苏夏至认为自己是个‘磊落’的人,偶尔下作一点,也是无伤大雅,更不会去做谋财害命的事。
可周庆就不好说了,单从他对闵青兰的态度上,就可说他是一个恶人!
苏夏至觉着自己这样的好人是不屑于与恶人相比较的。
所以杨巧莲的话她也没有接下去。
“最近还有人问起这些地的事吗?”苏夏至直接转移了话题。
“怎么没有啊!”杨巧莲带着几分得意说道:“过去租周里正家地的几户人家都快急红了眼了,四处吵吵着打听这些地到底被谁家买走了,听说他们还去了县衙呢,不过人家官老爷哪有空闲搭理他们!”
“哦?”苏夏至抬起了头,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前面,心里却在琢磨着嫂子的话:那些人到了县衙能问的人只有赵主簿,而赵主簿什么都不说的就把这些人又都打发了,显然是护着自己的,倒是让自己又得了几天的空闲,先把学堂办起来了。
否则,自己早就被这些心急火燎的佃农给缠上了,哪里还能踏踏实实的做事。
如此这么一想,她便对县衙里那个油头滑脑而又不显奸诈的赵主簿更多了好感。
“妹妹你看!”杨巧莲忽然腾出一只手来抓着苏夏至的手臂说道:“看见站在水渠边上的那个人了吗?”
“那个人也来了几趟了……”
“嗯?”苏夏至抬眼往大片的田地前望去,正好看见一个身材中等相貌俊秀的年轻人也朝她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认识吗?”苏夏至低声问道。
“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杨巧莲也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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