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夫人,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周恕的脸又是一红。
被苏夏至一语道破来意,将他一路思索的说辞全部打乱,他脑中一片混乱实在不知该和对面那个摇头晃脑对着饭碗吹冷气的女人说什么好了。
忽然觉得自己现在是口干舌燥脸发烧,于是他又将手伸向了那半碗茶,端起来也学着苏夏至的样子吹着气小口小口的喝着,居然是齿颊留香!
“好茶!”他开口赞道。
大茶壶泡,饭碗盛,再加上大铁锅里烧的水,这壶茶怎么看都是不雅的,可喝到口中却是别样的香甜。
“好喝那是因为你现在渴了。”苏夏至终于觉得嗓子不再冒烟,放下饭碗对着东屋叫道:“守诚?”
“东家?”正在屋里抄账的小厮闻言马上就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笔。
“拿笔墨纸砚和算盘出来。”她头也不会的说道。
“是。”
回了屋,快速的在已经炒的条目留了记号,小厮把东家要的东西都送了出来。
“坐下,算账。”苏夏至伸手在小饭桌的边上敲了敲,叫住了起身就要回去的他。
“是。”小厮听到后马上就弯腰坐在了桌子的一边,用手摸了一把桌子,觉着没有油之后才把笔墨纸砚都摊开来摆好。
学堂里的孩子们也在伏案鞋子,而一直支楞着耳朵冷眼观察着外面动静的安逸此时则来了气:守诚这个东西越来越不听话,那个娘们儿让他干嘛就干嘛,爷要他脱个裤子就那么难!也不是道谁才是他的主子……
“守诚!”他没管住自己的脾气,趴在窗台上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啊?”不只是小厮,连苏夏至与周恕也扭了身子一起瞅着他。
“那什么,东家的茶要是淡了就换壶新的,爷拿回来的茶叶且够泡几壶的呢……”话到了嘴边安逸有点伤心,猛然记起小厮早就卖身到闵家了,现在可不是人家才是他的主子呢么。
“要是方便说的话,我得知道贵酒楼一天能收多少银子,大师傅伙计以及每个月固定的开销是多少?还有食材进货的情况也请说一说。”见安逸没啥正事,苏夏至坐正了身子对周恕说道。
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方设法拉苏夏至入伙的,如今她提出的这些要求虽然都是酒楼经营的秘密的,可拉人家入伙总要付出做起码的诚意,否则两眼一抹黑的谁会白往里投银子?
“当然。”既然她肯出口询问,那就意味着有希望,周恕赶紧点了头,然后按照苏夏至问的一样一样的报了出来……
“守诚,一起算。”苏夏至起身在院子里找了一块平整的土地在地上写写画画着。
几乎是周恕的话一停,苏夏至便报出了一个数字,而扒拉着算盘的小厮则是又过了片刻才说出了一个数字,与苏夏至说的相同!
苏夏至点了点,起身用脚将地上自己写的东西全部抹去。
周恕无比吃惊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她,又伸了脖子想去看清地上的字迹,只是那里除了几个脚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这个酒楼盘下了来没有多少时日?两年?三年?”苏夏至知道他在好奇自己写了什么竟然算的速度比算盘还快,但她也根本没打算跟他解释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现在的周恕已经从吃惊换成了不可思议:“不到三年。”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用现代的方法计算的。
苏夏至点点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这生意还成,其实你们没有必要拉我入伙。几百两银子我想你若真想凑出来也不是难事吧?”
“只要把运转上捉襟见肘的银子补上,不是自己做东家更好么?”苏夏至直视着周恕的眼睛问道。
这个女人……被对方看得只想冒汗的周恕心里对她只剩了佩服!
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连一直在酒楼里守着的陆青都未看出,不曾想竟被她一眼看破。
“其实……”周恕咬了嘴唇,转头看向小厮。
做了很多年下人的小厮最会看人眼神,因此他不着痕迹的起身,拿着茶壶进了厨房,更怕里面干活的六婶子和春水娘听见,随手还把屋门关了。
“小安先生,你咋还把门关了?你瞅瞅屋里这黑……”六婶子不解的看着这个越长越有模样的少年。
“东家在和那个客人谈生意,婶子,我们听了不好。”小厮是个好脾气的,见到山下村岁数大的人也嘴甜,因此大伙都挺待见他。
“哦。”听见东家实在谈正事,两个女人也自动压低了声音,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来。
院子里只剩了苏夏至与周恕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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