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圣旨供奉起来之后,赵主簿又躬身想请颁旨的上差喝杯茶用个膳,奈何他这样永远都没有升迁身份的小吏面子微薄,人家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又急吼吼地赶了回去,看那样子是要留宿在府郡。
“唉!”叹了口气,支起了腰身,赵主簿有点小感慨:平县这个小地方啊,人家多待一刻都不肯呢。
“哎,赵主簿。”瞅着上差的马车走的比来时还快,几个跟着迎了圣旨的杂役自动的围了过来。
上一任县令因为私造黄历的案子被割了职,法办了,如今县令一职便一直由赵主簿代职,可代职就是代职,哪怕你做的再好,如他们的这样的杂役是绝没有可能升了职的。
所以大伙都知道早晚还得迎来一位县令大人,可任谁也没想到这位新县令大人会是闵岚笙,新科的探花郎!
别的不说,这事儿他也不合规矩啊!哪有把大人指派到原郡去上任的事情呢?
因此这事儿就透着邪!
县衙里的孙典史左右看看,见到都是一起干了好多年的老哥几个在场,便压低了声音说道:“闵秀才第一任就到咱这儿,是不是有点儿……”
“什么闵秀才!”赵主簿瞪了孙典史一眼,然后用手指着围在自己身边的老人说道:“你们几个可都管住了自己嘴,闵大人既然是万岁爷指派下来的县令大人,那就是咱们的大人!以后别在秀才秀才的叫!”
“至于别的,不是咱们想的事。”
“得,该干嘛干嘛去吧!”先开了口的孙典史已经在这小县衙里混了大半辈子,早就混成了老油条,听赵主簿一说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指派闵岚笙来做县令的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他和皇帝讲规矩?那他是活腻味了!
圣旨一到,新任的县令大人就会马上上任。
赵主簿这个代职的假县令便也该交差了,想着要对闵岚笙交接,赵主簿稍微的有些紧张,一天都在琢磨着过去自己见到闵岚笙时说过的话,唯恐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让新大人记恨。
心里这么不上不下的过了一天,赵主簿带着县衙里不多的几个衙役好歹把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下,怎么也得给新大人留下点好印象啊……
一道圣旨让平县这个不起眼的小县炸开了锅,这堪称诡异的不合常规的委任让窝在府里养病的安怀远闹上了心病。
回想起每次国舅大人到他府上来的时候身边总跟着的闵岚笙,安怀远便一阵心寒,越想越觉得皇上将他再派回来就是看着自己的……
而与父亲的住处只隔了一堵墙的安静却笑了,她忍的够久了,也忍够了乡下那个害得她丢人又丢钱的村妇!
一任县令要做满三年才会有调度,她就不信这三年的时间自己住不进平县的小县衙!
与所有人的忐忑不安完全不同,苏夏至在晌午的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高兴的抱着娇娇就在院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吓得闵青兰和帮着她招呼客人的几位婶子一起过来把她按住了!
“哎呦!我说东家,你月份都这么大了,就别这么折腾了!”高婶子夹着她的胳膊拍着胸口说道:“秀才出门的时候可是让婶子好好看着你呢,明儿他回来,婶子可不管你了!”
“呵呵!”苏夏至笑的已经开了花,见一早来的客人已经散了,她才美滋滋地说道:“我家秀才是被指派到了平县呢,难道婶子们不高兴啊?原来大伙不是一直担心我跟着他跑了?”
“高兴也不能这样。”闵青兰从她手里把娇娇抢了过来放到了地上:“你就安安生生的等着岚笙回来吧,怎么平日里那么沉稳的人现在尽是胡闹!”
“那我就接着沉稳去了啊……”说完,苏夏至嬉皮笑脸的进屋收拾去了。
秀才就该回来了,她得把他的被褥都拿出来晒晒,那样铺着盖着才舒服呢。
“哎!”见她说走就走,闵青兰又追进了屋:“刚来送信儿的不是说岚笙明日就到么,我们是不是也去平县接他?”
“不去。”苏夏至干脆利落的答道,连想都不带想的。
“为什么啊?”闵青兰真是搞不懂这个弟妹的脾气了,刚才听到消息还那么高兴,怎么眼看着相公回来连接都不去呢?
“我决定沉稳地在家里等着他啦……”苏夏至把闵岚笙的夹被从柜子的最下面掏了出来,抱着往后院走去。
“这……”被她忽上忽下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的闵青兰呆立在正屋的门口瞅着捂着嘴乐的高婶子不知说啥好。
论理儿,苏夏至是想去接秀才的。可他回来的那天晚上已经告诉了自己,他一回来就会被一堆的繁文缛节缠上,这些使人腻烦的东西又是他必须要应对的,那么自己还是不去的好,让他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那些人身上,也省的让才做了官的他出了纰漏给人留了笑柄!
要想对他好,她可以在关起门来想法设法的宝贝着他,又何必在外人的眼皮底下作秀。
她不会去做,而闵岚笙也不会需要她去做这些的。
这点默契他们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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