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义府肚子里憋着笑,但是脸上却一副死了niang的表情,他这才是影帝级的表演:“房都尉不辞辛苦,即将为朝廷戍边,这等高风亮节,令人敬佩,育州之事就交与吾等,不用都尉再挂怀了。
但愿山水有相逢,吾等还能与都尉在长安相见。”
“本都尉去往阳关,左右要路过长安,正好前去与公主告别,李公若破案及时,咱们或许真的能在长安相见。”
“房都尉还要回长安?”李义府不解的道:“圣人旨意可是要都尉立即启程,去往阳关呐,都尉回长安虽为顺路,但恐为圣人所不喜。”
“本都尉行事,就不劳李公操心了,即使抗命,本都尉自会担着。”
“那倒也是,”李义府点了点头,拱手道:“此行山高路远,一路珍重。”
“珍重!”
看着两人飙戏,武承运差点没笑出声。
其实现场的每个人都在憋着笑,好不容易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洒泪分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多少年的交情。
看着房遗爱武承运等人出门,李义府以及身后一众官员再也憋不住,轰然大笑了足足有一刻才停下。
“这纨绔子弟,难道听不出来李公是在讽刺他么?还要吾等珍重,他自己珍重才好。”
“当年房仆射何等精明睿智,怎的生出这样的儿子,房仆射泉下有知,恐怕会死不瞑目吧。”
“他把案子办成这样,还敢抗旨回长安,圣人再是仁厚,也必会严厉申斥。”
这时候,李义府挥了挥手道:“诸公不用管他了,如今如愿把那纨绔赶走,该是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迅速追回赃款,做成铁案,如此才不枉朝中诸公此前一番弹劾。”
“正该如此。”
“这些许案件,由我等来办,还不手到擒来?”
正在说话间,突然有个侍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冲李义府低声道:“阿郎,不好了,刚才仆瞧见房都尉手下军兵,押送数十辆大车出城了。
那车上装满大木箱,车辕压得很低,显然是极为沉重之物。”
听完这几句话,李义府一阵茫然,像半截木头般愣愣的戳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几十辆大车,同时拉满沉重的货物,难道是装满了铜钱?
房遗爱已经追回赃款了?
李义府倒吸一口凉气,这件案子的关键点就在赃款上,如若真被房遗爱带走,那他现在接手的案子可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了。
不止不会有任何功劳,回去也没法跟同僚交代。
一众御史废那半天劲,才把房遗爱赶走,把他换过来,难道仅仅是为了给那已经死了的贪官定罪?
不,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要让皇帝知道,三法司才是大唐王朝破案的正宗衙门,且别无分店。
皇帝休想干涉他们的探案权。
可是目前这局面,最重要的胜利果实反而被皇帝派来的房遗爱给摘走了,这不是打他们的脸么?
“为何不提前来报?”李义府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冷声责问道。
“昨夜房都尉防范太严,仆不敢靠近,直到今晨才远远发现有大车出城,”那侍从战战兢兢道。
周围官员笑容几乎僵在了脸上。
“让房遗爱那家伙给骗了。”
“李公,这可怎么办?”
“不要慌,还有对策……”李义府脸颊肌肉抖了抖。
……
武承运跟随房遗爱骑马出城,看看左右没人之后,房遗爱停下马来捂着肚子笑了好半天,才跨上马重新赶路。
前面队伍毕竟拉着那么重的货,行进太慢,天快到正午的时候他们就追上了。
不过那车队似乎是停着没动,军兵围着一众女犯似乎在吵着什么。
等他们到近前,有军兵过来指着那对双胞胎少女道:“房都尉,她们要出恭,却言道,毋宁死,也不让吾等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