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旖旎

姓云，叫焱。”云焱认真的告诉她，因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没有机会再说话。

    “小狐狸——”连灵玉却执拗道，她的眸光在这一刻褪去睿智与冷静。添了几分娇宠，又多了许多的柔弱。她忽然不想报仇，不想司马瑜，不想身上的种种，只想作为一个女人来娇来闹。

    云焱忍俊不禁，一双晨露一般的眼眸却因着这样的连灵玉而染上一层火雾。那柔软若软玉的手指轻抚着她受伤的唇，他轻轻的将其含住。

    连灵玉只觉唇上本火辣辣的肿胀被他微湿而温热的舌安抚，他舔去了她的伤，轻柔的将司马瑜留下的伤全数治愈。她的泪再一次不争气的落下，一滴滴滴落在地上，溅开光亮的水花。

    “灵玉——”云焱的嗓音好似宁雅的乐调，那晨露一般的眼眸在这一刻仿佛演化出星空一般的深而灿，灼得她失神。

    伴随着他的清唤，再一次落下的吻却有一股缠绕的痴恋。他的喉结因为激烈的攫取而上下游动着，他揉碎了她的唇一般痴缠着。随着化形成功，他的思想，他的记忆，他的情感都是正常的男人。那一抹依恋，化成浓烈的爱意。他知道他喜欢她，他知道他这一世都不会离开她。

    痴缠的依恋，化为浓烈的欲。他想要拥有她，他想要更多。他的手攀附上她玲珑韵致的娇躯，紧紧的拥在怀里。

    连灵玉眸底漾开妩媚的柔意，是为了解毒还是为了痴缠，她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她的手揉进他的红云火发之中，熟悉的柔软和温暖一层层剥开她死寂的心。

    他的唇一寸寸的吻着她身上的伤，一层层红光将她的伤愈合、结痂、脱落、消散、恢复光洁如瓷。他身上的红光覆盖着她，缠绕着她。她碎碎的嘤咛，嘤嘤的哭泣。他捧着她的娇颜若珍若宝的占有着。

    她被这样宠着，心里燃烧着难受的火。她紧紧揪着他的红衣，一瞬间将那衣襟拉扯开，她的气力即便失去了元力，仍旧强悍。谁让她将一身骨头淬得如此凶悍……

    他粗重的气息因她的行为而愈发狂暴，妖兽本兽，他是狐族的皇子，有些本事无师自通得厉害。狐族无论男女，深喑双修之道，仿佛那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灵玉——你是我的——”他将她抱起，唇顺着她弧度优美的下颚落在她如瓷滑腻的颈上，一寸寸不肯遗落一丝缝隙。手掌揉住她那一直被遮掩的玲珑，细捻轻拢，迷眼春融。他一寸寸在她的身体里探索，她一袭本就破碎的衣袍，被尽数散开。

    他的唇落在她身上时，她颤抖着，一瞬间清宁，揉着那熟悉的触感。她想到小狐狸一早就腻味在她身边。她忽然一阵羞恼，狠狠的推开他。他凝着她，似有一丝疑惑。她面色绯红无边，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结实精瘦的胸口。

    他似有错愕，随后抱起她走入内里。在她脱尽他衣袍的时刻，他将她压在温软的床榻之上，挥手之间散尽她的衣物。

    赤诚相待，她却惧了。这一世，她不想——

    可他却不允许她的临阵脱逃，他渴望的占有她灵玉一般晶莹红晕的娇躯，在她迷失难受的瞬间，融入了她。对于她来说本不算太疼的刺痛，却令她流淌出一股股泪水。她的娇，她的弱，只在此时。

    他疼惜的宠着，他明白她一路的苦楚。虽有些不尽理解，但他无条件的支持着她。只要是她想做的，是要是她想要的，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他都会帮她。所以，他怎么会让她真的成为废材呢？

    狐族的双修，修的可不是一人的修为。但在不同等修为之间，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对等的。他咬着她的耳垂：“灵玉，等我——”

    她在那绽与合之间迷离，正要问等什么，他的动作却席卷而来。铺天盖地，颠覆胫骨，纠缠相抵。

    她在迷离之间，感觉心口有什么被绽开。一股本源的力量忽然苏醒一般瞬间扩散于她四肢百骸，此前被司马瑜狠狠剜断的元脉处，有炙热的温凉，交替缠绕。

    红光将两两人紧紧的包裹在光茧之中，厮磨纠缠在一起。两颗都经历过难言之痛的心，第一次如此紧密的靠近。她感受到他的痴恋和缠绵，他感受到她的害怕与哀凉。

    ……

    潺潺的水声，似远其近。连灵玉的感知苏醒时，她并未张开眼眸。记忆中昨日的一切种种在重放，这一步与她算计好的相差太远。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中，那一把匕首仍旧在脑海中狠狠的剜断了她的元脉。

    她忽然蜷缩起身体，没有了修为，她还要如何与司马瑜斗？身体上的酥软酸麻，令她嘤嘤的低泣出声。

    温软的唇落在她的睫上，她不愿意张开眼。她将自己的头埋进膝盖之间，想到自己已经成为废人，心中有种种的不甘。难道她重生之后，她还是不能改变命运吗？连家的人，还是要死在司马瑜手中吗？

    “灵玉——”云焱的嗓音有一缕低沉的沙哑，她只觉颈间有温软的触感，她微微抬出头。柔软的毛发瞬间钻进了她颈间，他喝出的热气吹拂在她颈上。她微微开张眼，对上那双晨露一般干净的眼眸。她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他。

    他的手却覆上她的胸花，她羞恼的伸手拍开，他却缠了上来。他翻身将她压住，一缕缕红发垂落。她伸手接下那一缕缕的红发，凝望着眼前这张惊世骇俗的美颜。不知为何，这张容颜却透着一缕虚无。好似十分不真实一般，可他手掌的热度正覆着她。

    “叫一声云焱。”他的唇缠着她的耳垂道。

    “小狐狸——”声音发出，她惊觉她的嗓音中添有一抹妩媚的慵懒。这是她的声音吗？

    “云焱——”他似有执念，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小狐狸——”

    他抬起头看她，那双晨露之中演化黑洞，好似要将她吸纳进去。她略有茫然的凝着，他忽然重重的咬着她的唇，就像当初为了让她放开他的狐狸尾巴一般的偷袭。

    他咬着，狠狠的吮着……

    他紧紧拥着她，嗅着她的气息：“我要走了。”

    连灵玉浑身一僵，她眸光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句话，还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她从前从未想过小狐狸会化成人，若非他那双眼眸，若非他身上的气息，若非他红发一如他从前的毛发，她真的不敢确定。但她知道，是他——

    云焱将他的身世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她，他是不会隐瞒她的。

    “你也要走么——”连灵玉不知所云的喃喃着，失去元力之后，她觉得她好似很柔弱。

    “我会陪你，等你将元力重新恢复我才走。等我将传承全部开启，我就回来。你等我回来，你会等我的吧？”云焱有一丝不确定，他害怕连灵玉会抛开他。不过转瞬之间，他身为妖兽皇者的霸气便蔓延而出：“你得等我，你是我的。”

    连灵玉揉着他的红发：“我不会等你。”

    云焱盯着她，眼眸之中有剧烈的风暴在汹涌。她却视若无睹：“我不会等你，我只会走我想走的的路。”她这一世，非为男女之情而活。

    “灵玉——”云焱咬着她瓷白的颈，知道她狠心，知道她凉薄，知道她刀子嘴，可他还是喜欢在她身边。

    “我会回来，你是我的。”云焱咬着她的颈，红芒一闪，落下一个属于他的印记。她只觉得颈间一阵刺痛，那种刺痛直刺入骨。她皱眉的盯着他，他却一如初见时缠着她那般决绝。

    云焱轻抚着她的颈，那是一道红云一般的印记。在他的轻抚之中，红云缓缓的散去，却印入她的骨髓之中。

    “我的元力，还能恢复？”连灵玉岔开话题，别开眼眸不去看那双执着的眼。

    “嗯，我用狐族的密法为你续上了元脉。不过你的修为都被用来支撑这一条嫁接，所以你现在的修为等于无。”云焱解释道。

    连灵玉眸光掠动异彩，怀着质疑盯着云焱。

    “你自己看看。”云焱抱起她道，她急切的盘腿而坐，意沉丹田，运转心诀。随后她惊诧的张开眼，对上那双含着火雾的眼眸。她扑身上去，紧紧的抱住他。有些语无伦次：“真的可以重新修炼？！”

    “可以。”云焱轻抚着她的背，俊美的容颜埋在她的颈间。

    “小狐狸——”连灵玉将头埋在云焱的红发之中，感受着熟悉的温热，眼角有一滴泪滑落：“是不是因为消耗太大，所以才要离开我。”

    云焱身体微僵，果然聪明的女人一语点中要害。

    “就算没有，我也需要去密地接受传承。母后的修为开启了我体内的封印之力，我不能辜负她的期望。”云焱不会舍得让她忧心，所以他如此道。

    连灵玉不语，她知道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帮她修复元脉。难怪昨日的他与今日是不同的，她也是女人，她可以敏感的感受到这种不同。

    “接受传承，有没有危险？”她问。

    “有一些，但我会回来的。”云焱一再强调他会回来。

    连灵玉点头：“那你去吧。”没有恋人的眷恋，没有恋人的不舍。她觉得对他有好处，他确实应该去。许是故意的，又或许真的封了心。

    云焱也是懵懂的，他听言点头。两人静静的相拥，一如寻常时候，她抱着他那般。不同的是，现在主导权更多的是在云焱身上。这种变化很自然，自然到两人都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心境渐渐恢复，她亦是恢复了寻常的平静。不过倒是有些——饿了。

    “小狐狸——”她唤。

    “嗯？”云焱没法再执着了，他始终是不忍心拧她。

    “我饿了。”连灵玉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且她不会做饭。虽然学过，但是聪明如她，却没法学成厨艺。

    云焱跟着她这么长时间，自然是清楚的。听言就起身，先给她穿好衣物，他才披上红衣道：“那你先修炼，可以吃了我叫你。”

    连灵玉却站起身跟着他：“我跟你去。”

    “好。”云焱握住她的手，两人走出洞堡。正是明媚日当午，千丈跌落的瀑布，溅出五彩华光的水雾。

    连灵玉凝望着这鬼斧神工的幻境，有些呆愣。他们此刻站在万丈悬崖的中间，往下看去是几百丈下的水潭。

    云焱抱着她的腰身，瞬间跃落而下。没有修为的她犹如寻常女子，只觉得浑身轻浮没有着落，她下意识的抱紧身边人。

    潭水之边，竟还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云焱的感知很敏锐，捉猎物就跟拔白菜一般容易。而且他伸手去捉，那些猎物根本就不跑。仿佛等着被他捉一般，好似给他吃了也是一场造化似的。看得连灵玉呆愣发问：“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什么？”云焱不懂。

    “为何它们都不跑。”

    “为什么要跑？”云焱反问。

    “废话，你抓它们是要吃它们，是死路一条还不跑？”

    “跑了有用吗？”云焱疑惑道，手上已经满载而归。连灵玉忽然看到一片竹子，一瞬间就想到那名青衣男子，她拉着云焱的手：“我要吃竹笋。”

    云焱微微蹙眉：“你不是喜欢吃肉么？”

    “也是。”连灵玉微摇头，她是喜欢吃肉的呢。硬塞给她的青菜，真的吃得很烦。

    云焱却迈开步子走入林中，他如火的身姿在青色的竹林中分外惹眼。无论走得多远，她都能看得到他。她追了上去，看见他低头用手在挖笋。那美玉一般的手指，顿时被那污土染了。

    连灵玉伸手握住他的手：“不吃了。”

    “我想吃。”云焱却顺手一直挖开。在外里已经很少有这么新鲜的笋子吃了，可这悬崖之下却气候温暖如春。他挖了出来，顺手将一旁一直呆着不走的猎物一起带走。

    连灵玉伴在他身边，看他行云流水的做饭动作时就奇怪道：“你怎么会做？”

    “是你蠢。”云焱的话直接得令连灵玉羞恼，一脚就要踹过去，他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坐下来，很快就好了。不是饿了么，怎么还有力气。”

    连灵玉抽回脚，对于从前都是乖乖听她话，如今却会辩驳又会挡她攻势的云焱有些不忿。不过在看到他将一整个的笋的外在一洗，就直接切成丝时，还是问道：“不用剥开洗么？”

    “嗯，一层层长上来的，里面都很干净。”云焱回答。

    连灵玉听言面色微微发红，显然当初她是做了无用功！可是那人根本就没说，他是看她笑话。

    “小狐狸——”连灵玉忽然唤道。

    “唔。”云焱即便在忙，还是回答着她。她微微一笑，舒展着腰身，忽然退了衣物跃入池水之中。她落水的声音惊了云焱，后者回身似有焦虑：“灵玉——”

    连灵玉从水里钻出来：“在。”

    云焱凝着她道：“不要走远，很快就好。”

    “好。”连灵玉回答，身子潜入了水中。水并不冰凉，而是令人舒服的温凉。她游到潭边的石壁上，缓缓的靠上去，抬头看着遥远天空上撒下的阳光。

    虽然她还能重修元力，但就算她是天才，就算她现在的身体有从前的基础在。可要恢复到九品大武师，远非容易之事。她拿出那卷被她一直惦记，但却从未修炼的噬魂残诀。

    九品大武师，依然太弱。那日催动全部元力，虽然挥出了星辰斩，但最终也导致她油尽灯枯，以至于被司马瑜有机可乘。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再不要有第二次。差一点就救不出连风，她不想再这么没用下去。就算走火入魔，她也要修炼！而且她自信她身怀冰珠，届时即便真的走火入魔，她应该可以抵御寒毒。

    自行修炼走火入魔引发的寒毒不是一开始就那么严重，要凄惨成纳兰望之那种程度，至少修为要在武宗。而且与连风被动中寒毒不同，修炼者只会在寒毒发作的那一天惧怕阳光。

    连灵玉本就是果断之人，所以她思虑完这一番之后，便决定修炼噬魂残诀。而在她做决定之际，背对着他在潭边做饭的云焱。身上一缕缕红光外泄，他极力的压制，才将那些红芒压制回体内。他伸出手，那双美玉一般的手一瞬间化成狐爪。身后有水声传来，他收回手，红芒蔓延下去。再伸出手来时已经一切如常。

    云焱做的饭菜，完全合乎连灵玉的口味。她吃得极多，她的饭量一直都多。这也是没人怀疑过她是女人的缘由之一，只是她的修炼强度也要比寻常人多很多。

    此后的日子，云焱悉心照顾她的起居饮食。不管她想做什么，想吃什么他都会如她的愿。除了夜里入睡，他一定要抱着她，不同意她提议的各自睡，说是别打扰她修炼。

    但云焱并未再缠那事，他每夜只拥着她入睡。

    噬魂残诀果真很强，而打通天地人三脉，拥有冰珠，并且淬体程度无论是经脉还是骨骼都达到第二层的她，再修元力简直突飞猛进。天地灵力的供应不足，噬魂剑会回馈星辰之力。

    短短二十日，连灵玉已经恢复到了武师修为。她心系京都城中的形势，还是没有等到完全恢复便提出要回去。云焱没有阻止，随着她的意思将她带出那世外一般的幻境。

    万丈悬崖之上，山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袂。连灵玉回首看了一眼深渊，道：“走吧。”她抬眸看着身边红云一般的男子，凝望他的容颜时，那种虚幻的恍惚之感越发明显。她伸手抱住他，感受到他温暖的身体，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快撑不住了？”

    云焱紧抱着她，没有回答，而是道：“我会尽快回来。”

    连灵玉双手探入他的红发之中，匕首抽出，悄悄的留下他一大缕红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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