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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个晚上,已经够了,你让人去打些热水过来。”沈幼瑷道。
紫墨应了一声“是”,匆匆去外间嘱咐绿萼几句,让她派人去提热水,叮嘱完了又过来伺候沈幼瑷穿衣。
待服侍沈幼瑷穿好衣裳后,房角昨晚燃尽的碳火,已经换上了新的银碳,滋滋燃烧着火光。
没等多久,便见菊生提着一壶热水进了屋,她手指被冻的通红,一壶热水她提的颇为吃力,微微喘着气,衣裳上还从外面带着几丝寒气,鞋子踩在地板上还留了些水渍。
沈幼瑷见了微微蹙眉,紫墨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身上还带着凉气怎么好进内屋,姑娘才刚醒来万一把寒气过了给姑娘怎么办。”
菊生涨红了脸,惴惴不安,急忙道歉,“奴婢知错,奴婢只是怕姑娘急着要用热水,怕耽搁姑娘的时辰,所以才会急忙进来。”
“好了,你先下去,让红筏和绿萼进来伺候,等会儿有事再吩咐你。”紫墨道。
菊生低垂着头,沈幼瑷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红筏和绿萼进来了,几人熟练的伺候着沈幼瑷洗漱完了。
绿萼道,“姑娘,今儿还是让红筏姐给你梳头发吧,她心灵手巧,我们可比不上。”
紫墨听到绿萼话里有指,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
沈幼瑷眼眸有些冷,像冬天灰蒙的云,隔了一层,她望着绿萼道,“红筏的手艺一向都好,有空你也向她多学学。”
绿萼感受到沈幼瑷眸子里的凉意,赶紧心虚的点点头。
因沈幼瑷今日不用出去请安,红筏给她挽了一个舒服的发髻。接着下面的婆子们把早膳也提过来了。
待姑娘吃过早膳后,几个大丫头们也有点空隙。
紫墨回到房里,见绿萼也在,拉着她到一旁道,“你今儿早上是什么意思。”
绿萼不停用手指玩弄垂在胸前的头发,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意思,紫墨姐,你就会多想。”
“我多想,”紫墨声音严肃,看不惯她这副没头脑的样子,狠狠的用手指戳绿萼的额头道,“我看你是把姑娘和我当傻子,我问你,菊生的事是你安排的,这么冷的天打水怎么就是菊生一个人,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一个人去提过水,还有你明知道姑娘不喜外人进内屋,她脚上还有水印,你居让她踩着进去,你这是排挤她呢,还是膈应姑娘呢。”
绿萼摸了摸额头,眼神有些闪躲,道,“这也能怪我,谁让她这么没规矩,一点眼力都没有,我说让她去提水,又不是让她一个人去,姑娘的忌讳,做丫头的就该弄明白,她自己一知半解,惹了姑娘生厌也能赖我身上。”
“你还嘴硬,找这些借口,你以为你那点心思,姑娘看不明白吗。都是给你留着脸面呢,姑娘要提拔菊生,你却整天打压菊生,这不是跟姑娘做对吗。”紫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还不是看不惯,凭什么,菊生她是什么人,红筏姐还在这里呢,她一个小丫头,就想接替红筏姐的位置了,你看她呆头呆脑就跟在林嬷嬷身后跑前跑后,不知给林嬷嬷灌了什么*汤才让林嬷嬷跟姑娘提起她。”绿萼梗着脖子道。
“你,你觉得菊生的花言巧语才让林嬷嬷和姑娘提携她。”紫墨简直是要被绿萼气笑了,“你菊生那个笨嘴拙舌的,能给林嬷嬷灌什么*汤,再说林嬷嬷是什么样的人**了多少丫头,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菊生什么样的人,她一瞧就清楚了。”
红筏想起林嬷嬷的手段,气势弱了几分,嘴里由是不服气,嘟囔道,“这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紫墨见她气势弱了下来,她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便道,“红筏年纪比我们两个大,林嬷嬷也担心有一天她迟早会嫁人,姑娘没有合适的丫头,才早早就培养一个出来,怎么到你嘴里就全是阴谋论,到时候我们年纪大了,也会有人来接替我们的。”
绿萼还是不能接受,“我们三个是跟着姑娘一块儿长大的,红筏姐也可以等姑娘嫁人后再出嫁,何必要这么急,再说让我一辈子呆在姑娘身边我也是愿意的,为何要嫁人。”说完她顿了顿,也知道她的想法有些天真,垂下眼眸又加了一句道,“可是就算红筏姐嫁人后还可以伺候姑娘,她比菊生好多了。”
紫墨温柔的笑道,“看你又在说傻话了,姑娘也要嫁人的,到时候你就成了老姑娘了,你见过哪家的府上都是让老姑娘伺候夫人,到时候我们嫁人后就成了姑娘的陪房,底下的小丫头见了也要叫一声嬷嬷,出去岂不是更有面子,现在红筏出了门总不能让一个刚出嫁的新媳妇来伺候一个还在闺阁的姑娘,林嬷嬷让菊生来接替红筏的位置也是无可厚非。”
绿萼神色有些伤心,她觉的她们三个就该永远在一起伺候姑娘,突然听到红筏快要嫁人,心里十分不舍,似乎马上就要和红筏分离了。
紫墨了解她的心情道,“以后别在这么针对菊生了,菊生也是个心实的丫头,她有什么不懂,也是该你提拔她,你像今天这样,当心姑娘心里也不痛快。”
绿萼有些闷闷的,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