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要拿着工具跟着罐车去现场,那边浇筑的是站场,今天领导特意交代了要在现场盯着,混凝土不要出问题,你在现场,我在搅拌站,有什么问题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在这边调灰。”
李祥点了点头,拿了一件薄外套,两人走向搅拌站。
路上彭安悦继续嘱咐道:“你在现场,做实验可以只做第一车,但每车过去了都要看看混凝土状态如何,现在天气太热,从搅拌站过去有那么远,混凝土要是干的太快会有问题的。你在那边看着,如果干了或稀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在这边调整。”
李祥忙答应:“好的,彭叔,我在那边会每车都看的。”
“等最后一车打完了,你跟着罐车回来就行了。”彭安悦说。
李祥点头。到了搅拌站,第一个罐车拉着十多方混凝土也正要出发,李祥赶紧到操作间拿着工具就出发了。
一路上,李祥跟罐车司机攀谈,才知道这次要去的现场离搅拌站还颇远,由于施工便道不好走,要开40多分钟才能到。
临近半夜,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路过村庄时才有零星灯火,大部分路段都是没有光亮。一路颠簸,到了现场时,李祥觉得这车坐的也真是不舒服。
不舒服归不舒服,活还是要干的。到了现场,罐车就开始放灰,李祥让工人铲了几锹到一边,开始执行工作。
一套流程走完,数据达标,李祥松了一口气,然而环顾四周,这荒郊野岭的,根本没水,这怎么办,不洗混凝土凝固了,就洗不下去了。
可能真的是李祥运气好,他正发愁的时候,一个穿着公司logo夜光马甲,头戴安全帽的人走了过来,看李祥正在收拾坍落度桶,问道:“混凝土怎么样,干不干?”
“不干,坍落度200mm,还行。”李祥答道。
“那就行。我是工程部的,管这一段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以前没见过你,是不是新来的啊?”
李祥道:“对,我是今年新分下来的。哥,我还真有事想麻烦一下,这有没有水,我想洗下坍落度桶。”
“不用叫什么哥,我叫邓冬,叫我名字就行了。”邓冬说到。“你跟我来吧,第一次来你找不到,其实罐车上就有水,你可以用那个水洗,用不了多少。”
话虽如此,邓冬还是好心带着李祥到了工地上一处水源,果然不是有人带着,轻易是找不到的。
洗完邓冬也就先走了,李祥自己拿着工具抹黑走回泵车处。
很快第一车打完,第二车就在旁边等待就绪,李祥又上前看了看,没问题就走到远处看星星了。
“这还真无聊啊,看一眼没问题就没事了,可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这一晚上怎么熬啊……”李祥禁不住朝着黑夜抱怨。
由于是大方量分开浇筑,这一部分就从晚上10点多持续到了早上7点多,期间除邓冬过来了两次聊了几句,没有一个人来过,只有不断前来的罐车和两个操着严重湖南口音的操作工人。
李祥百无聊赖,手机已经玩到不想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带了长袖,没怎么喂蚊子,只有满天星星陪到天亮。
最后一车的时候,邓冬过来告知李祥可以回去了,李祥才钻上罐车回实验室睡觉。
等李祥回到宿舍时,彭安悦已经在床上酣睡,李祥忙去一楼洗漱完,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一连三天,李祥晚上都被安排到现场,每天跟邓冬见面,两人也慢慢熟络起来。
在最后一个晚上,看着呵欠不断,明显萎靡很多的李祥,邓冬道:“以前打灰的时候实验室很少来人啊,即使来了也是做完第一车就走了,没有在工地守通宵的,怎么让你连着守三晚了。”
李祥也不知所以,道:“我也不清楚,既然安排我来了,那就来呗,这不是要看着不出问题吗。”
邓冬嗤之以鼻,道:“快算了吧,哪用看着,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会打电话的,实验室要怎么调整打电话跟操作手说一声就行了,哪用一整晚在这熬着,以前也没见老彭整夜守着的。”
李祥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
邓冬安慰李祥:“没事,我这里这么大的方量是最后一次了,打完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没有了。”
李祥深感欣慰:“太好了,终于结束了,连熬三天真的是累。”
邓冬指了指自己也满是痘痕黢黑的脸,说:“谁说不是呢,你看看我的脸,熬夜熬的全是痘,等把这部分干完我就轻松很多了。”
李祥苦笑,自己何尝不是满脸痘,这几天更严重了。
临近天亮,当邓冬再次来告知李祥可以回去了,李祥挥手告别邓冬,踏上返程之路。
好在这种连续值班后面并不多,也就偶尔有一次,也没有整个通宵,经常到了凌晨3、4点也就结束了,到了多个管段,也接触到了多个工程部技术员,李祥慢慢加深了对工地的了解,也慢慢不再是刚来时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
彭安悦是否刻意的让李祥值夜班,这件事李祥没有去深探究,现在的自己只能听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