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姜辞起身告辞,一浮也没有多留她。
佛门的弟子们跟着崔成英熟悉了一下周围也回来了,见到出来的姜辞纷纷双手合掌打了声招呼。
姜辞也礼貌性地回应了一下就和崔成英一道离开了。
崔成英看了又看姜辞,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地开口:“听闻师姐近日在学女红?”
姜辞侧头看着崔成英眼里的跃跃欲试和期待,疑惑中又带着几分了然,她隐隐有些猜测,却又摸不透,“修行所需。”
崔成英:???
“师弟也可以试试,应是对灵力操纵有些许帮助。”姜辞说完就不再理会呆愣在原地的崔成英了。
崔成英:……
所以说,只是为了修炼,而不是像师弟师妹们说的那样是为了我?
而此时,趴伏在床上的宁一却在忍受着金宝的絮絮叨叨。
他擅自闯入内门,管事按照规矩给了他二十灵鞭,每日还要下山挑满十缸水。
“今天沧岚寺的佛子来了,我在外门偷偷瞟了一眼,颜色平平。”只不过浑身的气度却像是九天的神佛,悲悯众人。
金宝胖嘟嘟的脸上带着几分沮丧,本以为大师姐会对他多有关照,结果却是一视同仁,他受的委屈也无人诉说。只能找外门中脾气最好的宁一聊聊骚。
他话题跳跃的快,想到哪儿说哪儿,也不管宁一回不回答他。
“听说大师姐最近在学刺绣,大家都说大师姐是为了崔师兄学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宁一最近受罚,肖澄也不会特地来看他,他的消息也有些堵塞,所以他才能忍受金宝的聒噪。
他内心平静,甚至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大师姐在内门并不好靠近,那么该找谁做一个可以让自己拥有更多资源的靠山呢?
他把目光转向了喋喋不休的金宝,听说凤瑗颇受门内喜爱,而凤瑗又与金宝有交情。
想到此,他笑得更真诚了。
过了几日,一浮跟着姜辞来到了塔牢。
守牢人验明身份后就放行了。
塔牢不是寻常的暗无天地,反而明亮宽敞。一浮自然是不能窥尽全貌,他与姜辞是从专门的通道进入的,直达关押严昇的牢房。
严昇的身形比之前凝实了几分,魂体却被锁魂链牢牢固定在刑架上。
他看到进来的姜辞,嘴里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坏女人,贱人……”
姜辞不为所动,对一浮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浮也不嫌弃简陋,结痂趺坐在地上。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萨婆阿他、豆输朋,阿逝孕,萨婆萨哆、那摩婆萨哆,那摩婆伽,摩罚特豆.怛侄他.唵,阿婆卢醯.卢迦帝.迦罗帝.夷醯唎.摩诃菩提萨埵,萨婆萨婆.摩啰摩啰……①”
本就破碎的魔堪镜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纹,若不仔细观察都发现不了。
而严昇的魂体也在一浮的声音下开始扭曲,身上的黑色淡化了几分,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锁魂链,那大悲咒的佛语仿佛是砸进了他的脑子里,“别念了,别念了,臭和尚……”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魔气在塔牢里震荡,引得守塔人前来查看,守塔见没什么大事又退了出去。
严昇从一开始的尖锐嚎叫,到最后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带了几分示弱,“姐姐,哥哥,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一浮只是悲悯得看了一眼扭曲的严昇,道了声阿弥陀佛,雷打不动地继续念咒。
等结束的时候,严昇仿佛经历了一场酷刑,整个魂体又变成了灰蒙蒙的样子。
姜辞同一浮一起出去时回头看了一眼严昇。
对方朝她露出了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
她皱了皱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一浮扭头,“怎么了?”
“严昇有异,他总让我有几分不踏实。”天雷都没有劈死的异类,总不会那么简单。
“阿弥陀佛,一切皆有定,一切皆有果,尽人事听天命,吾心自在。”一浮说着,却眯起了眼睛,冷漠地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严昇,看着他苍白的脸上那充满虚伪与恶意的笑容,转动了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