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上沾染的花瓣,那般的亲密,不知道为何,他低垂了眸子,握住树干的 手显得有些用力。
“长歌,你喜欢韩曦?”
“小舅舅为何会这样说”浅笑低眉的少女吹拂着手心之中的落梅,回眸的时候头微微偏侧,美的有些惊人。
容西灼嗤嗤低笑,将手中的花弹开,慵慵懒懒斜靠在树干之上,淡淡说道“我不是很喜欢他?不过我很欣赏他。”
“小舅舅为何不喜欢他?”
“他这个人心藏得太深,长歌,你会很辛苦的。”
粉色宫装的少女伸出手如小时候一般触碰着容西灼的鼻尖,她的脸凑过来,甚至快要碰上他的脸颊。容西灼微微一怔,那个往日的少女不过经年没见,居然已经出落的这般的美丽,美丽得甚至让他忍不住有一种想要攀折的冲动。
“小舅舅,你为何偏偏选了这个时候回来。”
长歌的声音带着几欲不可闻的叹息,她的眼神抬头看向天空之中,容西灼笑笑抚上她的头,不知道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说道“因为小舅舅想你了啊。”
长歌微微一怔,她自幼就看不透眼前这个青年,青年与她的年纪相差不过十岁,可是他的所作所为似乎都不曾在她的想象之中。
“那个人?似乎是慕锦?”眯起眼睛,容西灼拍着长歌肩膀的时候看到从墙角动作显得有些偷偷摸摸的人说道。
长歌微微一笑,招手对着那偷偷摸摸的人说道“慕锦过来,小舅舅看到你了。”
圆脸的少女嘀咕着转过头,容西灼仍然好笑的听着她口中不停嘀咕“什么眼睛,这么尖?”
容西灼眯起眼睛,然后突然之间伸出手捏住慕锦的鼻尖,慕锦大叫一声,挥舞着双手想要推开容西灼,容西灼却丝毫没有让她碰到。
慕锦大叫一声“姓容的,你这个王八蛋。”
“噢噢,这不是醇亲王府中的那丫头,也长这么大了?”
“你才是丫头,你全家都是丫头,你不过比我们大几岁,每次都装老成,哼……”吐了吐舌头,慕锦一张圆圆的脸蛋上通红一片,她冷哼一声转过头抓住长歌喊道“长歌,这家伙怎么会回来。”
“哟哟,这不是想小慕锦了。”长歌淡淡笑着摇头,这个小舅舅,自幼说的话就没几句可以相信,世人皆是以为这个受尽皇室宠爱的岚亲王不过是纨绔子弟,可是只有她清楚这位小舅舅胸中的沟壑万千。
三个人在凤栖宫叙旧,嬉闹了片刻,谁也没有看到那个显得隐约有些落寞的身影,良久之后,容西灼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长歌,你今日可曾见到韩曦,我进宫的时候在宫门外曾经遇见过他。”
长歌微微一怔,眼中带着几分责备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青年,青年依旧笑语盈盈。
“小舅舅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姓容的坏家伙又做了什么坏事?”慕锦凑上前来,然后睁着一双眼睛。
长歌但笑不语,慕锦的事情,只要容西灼在肯定没有问题,太后素来是讨厌她的,若是她开口向太后求情,恐怕太后会故意刁难,但是这位容公子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太后心坎上的宝贝。
将慕锦的情况说清楚之后,容西灼挑高了眉角,懒懒说道“我出力,可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小舅舅可曾见过承影剑?”
长歌低眉莞尔,唇角飞扬,容西灼一双眼睛带着几分的惊讶和欣喜“承影剑,萧家至宝,长歌可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他大步一跨就直接走出凤栖宫,落梅之下,长歌站立,长裙飞扬,她回眸,低声对着慕锦说道“慕锦,别担心,只要小舅舅出马,一定没问题。”
慕锦微微一怔,她自然知道容西灼出马没问题,她未曾出口的是,她担心的人至始至终就是长歌啊。
人是会变的,从她再次回到邯郸之中就充分的感觉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宫中这么久,她只有惊鸿一瞥见过婉莹,那般清冷高贵的样子不再是曾经嬉闹的疯丫头,反倒是让人有些不敢靠近,而长歌,看似的没有变,一如曾经的婉约,可是只有靠近,才会明白这般冰冷的面孔之下是何等的疯狂。
慈宁宫之中终日冰冷清净,太后喜静,一般是不准许人随意初入的,宫人都在慈宁宫的外围,反倒是佛堂之中终日香火袅袅,太后信仰佛主,慈宁宫最北的地方修建了佛堂,太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佛堂之中。
晚宴的时候,负责膳食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吩咐着人将今日的各种小菜摆放到桌子上,太后每逢初一十五都是食素,所以今日的菜色也简单了不少,小太监正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伸出来,这只手皮肤颜色比起这宫里大部分的人苍白无色多了几分的阳光和朝气。
他微微皱眉,神色有些不悦,语气之中更是带着冰冷“这个粗俗东西怎么能够上这里的桌子,吩咐人下去,将这个换掉。”
小太监微微一怔,倒是有几分不解,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小太监就快要厉声呵斥,却见到佛堂后面的帘子被人掀开,苏公公的佛尘甩在身后慢慢的走过来,苏公公抬起的眸子一瞬间看到眼前的人,眼中一片不敢置信的惊喜让小太监不敢轻易妄动。
小太监上前一步,低声在苏公公耳边说道“苏公公,这位说这酒酿圆子给撤下去。”
听到酒酿圆子四个字,苏公公的的脸色一变,那变化让小太监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酒酿圆子确实有问题。
苏公公厉声一阵呵斥“今日御膳房是谁在当差,谁把这东西给弄上桌子了,快,快,给咱家换掉。”
那小太监看到苏公公大变的脸色,也忍不住有些慌张,急忙吩咐人换了下去。
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苏公公转头对着容西灼说道“今日多亏了三爷。”
容西灼摆摆手,苏公公继续说道“距那次有些时候了,这宫里的人果然要时刻叮嘱,稍微不注意就差点出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