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易潮生在幽篁里的密室之中醒来。
他睁开眼第一眼只看到一个女孩子。
“这里…是哪里?”胸口隐隐作痛,大脑里一片空白,他问那女孩,“你是谁?我,又是谁?”
应该是外边有人触动了机关,一旁的石墙赫然打开,易潮生看见一高挑女子向他走来。
那女子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问那个女孩子,“成功了?”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那女孩看着虽小,说话却老气横秋。
“那倒不至于。”
“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那女子托着腮,看着他。
“你们是什么人?”他问。
那女子低了下头,深色不明地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那…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络棘,这里是幽篁里,这里的人都叫我老板。”
“络棘…老板…”易潮生皱着眉,他并未在记忆之中寻找到这个人。
星芽颇为得意地看了络棘一眼,她的蛊,从未出错过。
“那我是谁?”
络棘挑了挑眉,“你是朝邑,是我在路上捡的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幽篁里的人。”
“等…等等,我…?”
“有什么问题吗?”不等他回答,“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络棘朝星芽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他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话罢,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星芽看着床上那人,好吧,白捡一个试蛊的,不要白不要,那她就收下了。
那日,络棘突然面色不善地回了幽篁里,还带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扔给她,让她洗去他的记忆。原先她只是猜想这个男人怕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不过络棘如今又堂而皇之地把人留在幽篁里,看来这人身份也是不一般啊,不过,这种事也不归她管。
阿肃一直在幽篁里外候着,明日便是登基大典,皇上说了,络姑娘可不能缺席。
皇宫之中,明渊候与郡阳候都在大殿之中,应劫坐在龙椅之上。这几日,明渊候、郡阳候悉心与他说了当今的局势,让他对五州八府的情势了解得更为细致。
“络棘还未回来吗?”应劫问。
墨梵顿了顿,“阿肃传来消息,说络姑娘在路上了。”
应劫点点头,“那就好。”
郡阳候捋了捋胡子,“皇上,您打算如何处置东宫那位?”东宫那位,指的当然就是皇子宸了。
应劫批奏折的笔一顿,皇子宸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是清楚的,桑稚公子跟络棘的关系不一般,这次万明谷之事,若不是他,现在局面难测,可他偏偏又是他的兄长,偏偏是不久之前的新皇。
“此事,容后再议。”
郡阳候瞧了墨梵一眼,墨梵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东宫之中,众人皆知皇子宸大势已去,不过所幸东宫之人大多都是桑稚自己的人,虽然表面上他被困于此,实则消息还是颇为灵通。再者,若非当天他揭发上庸候,新皇今日能否坐在那个位子上还很难说。不过这当着天下众人的面,给自己下了罪己诏,这也令史官冷汗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