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棘走出宫门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一人。
那人见了络棘,微微驻足思索了一番,便朝络棘走了过来。
“络姑娘。”
络棘见到他倒是颇为意外,“陆院长。”虽说纵横学院去也去了,陆府的人也见了,还顺带拐了冬半,不过这陆伯庸的真面目也是直到那日在万明谷才见到,说实话并无什么交情,不过他会主动过来打招呼也是令人挺想不到的。
陆伯庸面无波澜地打量了一下络棘,“络姑娘,久仰大名。”
络棘干笑了一声,“陆院长何出此言?”
陆伯庸朝络棘抱了抱拳,“犬子之事,麻烦络姑娘了。”
“院长客气了。”原来是因为冬半。
陆伯庸点点头,“在下要去东宫走一趟,络姑娘可要一起?”
东宫?
络棘眨巴眨巴眼睛,去东宫做什么?
“络姑娘?”陆伯庸见络棘愣神,忍不住开口。“可要一起?”
“啊?啊,好啊。”络棘懵圈地点了点头。
于是,络棘便跟着陆伯庸又去了一趟东宫。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去了一趟……可能是敌不过陆伯庸的“盛情邀请”吧。
“络姑娘?”一景听到脚步声,一转身见是络棘,也有些迷惑,突然看见她后边跟了陆伯庸,顿时变了一副神色,“陆院长来了。”
陆伯庸点点头。
在络棘印象里,陆伯庸应该也与皇子宸并无交集才对。
莫非…
“络络?”桑稚一脸温柔,“你怎么来了?”
络棘看向陆伯庸,“刚好碰到陆院长,便一齐过来了。”
桑稚点点头,拉过络棘在身边坐下。
“咳。”陆伯庸呈上了一本奏折,“公子,近日的崇州有些骚动。”
桑稚接过奏折,打开看了几眼,“上庸候的人?”
“应该不是。”
“不是?”
络棘低着头,暗自思索着,崇州汝阳文家,没记错的话,确实是上庸候的人才对。
陆伯庸皱着眉又呈上一份草书,“文家近日动静有点大了,汝阳候虽与幽州上庸候府有所往来,但只是在生意上,实际上文家在崇州一家独大,原先我也以为文家只是上庸候一个附属,可最近看来并非如此。”
草书上细写了汝阳文家与上庸候府一些货物往来,明面上看并无异常。
“这账目可是有什么异常?”络棘问。
“崇州经年潮湿,难以储存食粮,且不说这食粮,单看今年硫磺的购进,对比于前两年,倍数可是翻了翻。”
既然经年潮湿连粮食都难以储存,那这购进大量硫磺却是要放到哪里去?
“文家怕是不安生了。”桑稚就这么轻飘飘地下了结论。
可这账目若真,他们都看得出来不对,那文家人又岂会让这账目外流?
陆伯庸似是看出络棘的考量,直言道,“这账目真实性在下可以用性命担保,不过在下担忧,文家购进硫磺的数量怕是远不止于此。”
硫磺的性味,酸、温有毒,外用可以杀虫止痒,治湿疹引起的瘙痒,当然,硫磺也是火药的原材料之一,虽说崇州地皮潮湿容易衍生蚊虫,可也不至于购进如此量大的硫磺,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制作炸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