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大街小巷后,她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凡是凤仪国的女人,都是个个彪悍,丑得不能再丑。凡是凤仪国的男人,都是弱柳扶风,娘得不能再娘!
她斜睨着身旁酒气浓郁的段长歌,“这还真是一个适合你的国家。”
他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瞥了一眼外头那些虎背熊腰的女人,他笑着道:“女上男下这种事情,应该让将军试一试。”
木挽心郁闷的低下头,这两个男人又要开始了……
马车渐渐驶入凤仪国皇宫,木挽心一下车就四处张望,果然,凡是大型宫殿的屋檐都雕镂着凤凰,但庆幸的是那些凤凰的眼睛都是空的,所以她少了一项攀岩附壁的苦活。既然这一瓣花是黄的,那就应该找金黄色的凤凰啊!
玉珩被一大堆男宫人领着去他的‘新房’,木挽心众人也跟随在后,她顺道还问了问那大使:“早就听闻贵国的凤凰画的栩栩如生,那请问这皇宫中描绘金色凤凰最多的地方在哪里?”
大使笑吟吟的说道:“姑娘总算来多地方了,这宫中最多凤凰的地方当然是百凤墙啦!那里的凤凰都是用金粉描绘,每一只都形态各异,保证姑娘看得流连忘返。”
一百只?那还好办!“那请问那百凤墙在哪里?”
“哪里都可以看到啊。你沿着皇宫最外围的宫墙走一圈,待你走回原处的时候就观赏完了,不过这也许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
大使这话就把木挽心吓得不轻了,什么叫花上好几天的时间?!“这一百只凤凰能画这么远?那一只要画多大呀!”
“不是一百只,是九百九十九只!”大使的脸上挂着一种非常自豪的表情。
“九百九十九只!”听到这个数字后木挽心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个国家的人怎么这么喜欢鸟啊!
走着走着玉珩已经来到他的住处,本来木挽心想打开天窗说亮话跟女皇好好聊一聊,好让她能够仔细专研那每一只凤凰的眼睛,谁知大使却说女皇不在。
“是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陛下前几日微服出访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姑娘就暂且在宫中住着,待陛下回来再与那玉公子完婚。”
所以木挽心一干人等就被安排在皇宫的一个角落,玉珩现在也相对自由,至少可以不用穿那红通通的嫁衣了。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段长歌正站在回廊的转角处和一个黑人谈话,那人是段长歌的心腹。偶尔有什么紧急政事都是由这人传达给段长歌的。
“按朕的命令吩咐下去,不得有误。”他直立着对那黑衣人生硬的说道,面对自己的手下时,段长歌是绝对不会流露半点媚态的。
外头是淅沥沥的小雨,那黑衣人听命后立刻走得无影无踪,段长歌转身走了两步后就停了下来,透过那朦胧的细雨,他赫然看到了雨中那撑着伞的人。
“如果公子要用伞,奴婢这把可以给公子。”撑着一把红色的小伞,聂九如在雨中对他淡淡一笑,那笑容纯净得不会让任何人忍心怀疑。
但段长歌却没有以微笑回应她,反而是用非常冷漠的声音。“你一直站在这里?”如果是,那他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感觉到?
“奴婢以为公子要用伞,所以就一直在等公子。”温婉细腻的声音,聂九如平日就是这样,连说话都带着不卑不亢的刚柔。若不是她自称奴婢,他人也许会以为她是一位出身高贵的深闺小姐。
他冷冷一笑,这么说这女人真的一直都在,撑着这样显眼的红伞,却能让他丝毫察觉不到,果然是一个高手。“那就多谢聂姑娘了。”说罢他就走进雨中夺走她手中的红伞,这下是他站在伞下,她站在雨里。
“你看,奴婢就知道公子是需要伞的。”她瘦弱的身子罩在蒙蒙的细雨中,他却冷眼相看没有半分要怜香惜玉的意思。
聂九如是在傲来国的军营处被救起来的,当时他第一眼见她就十分怀疑。“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我非常讨厌,并且是看一眼就达到厌恶至极的境界。”
“奴婢不知。”聂九如温婉的笑容不变,细雨已经将她的头发淋湿。“还请公子赐教,以后九如好避开这种人。”
段长歌讥讽一笑,薄唇轻启:“装可怜的人。”他突然想起那待人总是掏心挖肺的木挽心,“你以后能离她远点么?”
聂九如轻轻摇头,她知道段长歌口中所指的那个‘她’是谁。“不行,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能离开小姐。”
听完她雨中的话,他突然轻笑一声,撑着伞就走开了。他渐行渐远,一阵略带嘲讽的声音传到她耳中:“你看吧,我说的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