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了一整天大餐,繁音在繁爸爸的强力要求下允许他喝了一点酒,回家时我已经醉了。
从小到大,不管我的成绩是好是坏,家里都没有人注意。所以繁音家的反应让我又惊又喜: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吧?失败有人鞭策,喜悦有人庆祝。
睡了一会儿觉得头晕,跑去吐了好几趟才清醒过来,繁音躺在床上翻电子报告。我晕头转向地爬上去,他便搂住了我的腰。我抱紧他,困得睁不开眼,感觉他的手掌正慢慢地抚摸我的头,动作轻柔又温暖。
这种感觉好幸福。
但好景不长,一股恶心又反上来,我连忙挣脱他的手跑下去。其实早就没东西吐了,而且我今天只赔繁爸爸喝了几杯,但就是恶心得厉害。
再回来时,繁音又搂住我,头靠过来问:“吃点药?”
我摇了摇头。
他用拇指摩挲着我的下眼睑,因为我呕的时候溢出了泪。
我被他摸得像只晒太阳的猫咪那样舒服得快睡着,忽然感觉他凑了过来,在我的脑门上亲了一下。我稍微有些清醒,感觉他的手掌顺着我的皮肤滑了下去。
我不由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突然问:“二十天了?”
“嗯?”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这感觉真舒服,我蹭进了他怀里。
“经期。”他在我嘴边吻了吻,声音有点沙哑:“这也不记得?”
我突然就清醒了,张开眼睛:“真的?”
他看傻子似得看着我:“我算错了?”
“今天几号了?”
他白了我一眼。
他记性可好了,什么东西在哪,只要他见过,就能准确地找出来。我每天就算穿睡衣也会被他偷偷扒下去,能进去的日子必然要进去,不能进去也要摸摸使坏。我的日子他比我记得还清楚……
所以我……
我……
我正惊愕,胃里突然一阵干呕,连忙跑去洗手间,听到那货“哈哈”的大笑声。
虽然呕吐很痛苦,但笑得这么兴奋,应该是高兴吧?
嘿嘿,这样一想,我也有点开心。
洗手间里就有验孕棒,我顺便验了一下,坐在凳子上,望着它慢慢变红的透视窗,手心里捏了一把紧张的汗水。
阳性。
我怀孕了。
我……
刹那间,兴奋涌了上来,我抓起验孕棒,想跑又想起我不能跑。嗯,我半年前才大出血,要慢慢走。
一路走出洗手间,走进浴室。繁音依然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脑后,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爬上床,靠进他怀里,叫:“老公?”
他瞟过来,目光有点诡异。
“我那个、我……”反正他都算出日子了,那肯定不意外了吧?我举起验孕棒说:“就是怀孕了。”
他依然看着我,没说话。
我莫名开始发毛:“这次绝对是你的,他一直都没出现的。你要吧?”
他挪开目光,说:“灵雨。”
“嗯?”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去流产吧。”他说:“我有星星就够了。”
“你在说什么啊?”有病啊!那之前干嘛那么跟我说?“星星之前还说想要弟弟呢!”
他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去流产。”
毕竟被他踹过一次了,我再傻也知道要躲,连忙往后缩,企图跳下床逃出房间,然后就去找繁爸爸或者韩妈妈……
然而他攥住了我的手腕,一手按了床头的电话,林叔的声音传来,繁音说:“备车。”
我挣脱、咬他的手腕全都无济于事,反而惹火了他。他扯过我的手腕,一手将我压到床上,与此同时攥住我的另一条手臂,一并反剪到背后。我害怕极了,不停地用脚踢他,却听到一声闷响,肩膀传来剧痛,我在顷刻间失去了力气,头皮上出了一层冷汗。
他又把我的肩膀捏脱臼了。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以至于我现在除了疼,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确定他几分钟前还温柔地摸着我的头,我还因此觉得特别幸福。
他突然没了动作。
我转头看过去,发现他正皱着眉,目光时而涣散,时而清醒。他双手手掌全都按在自己的头上,手背上青筋毕露,手指上骨节发白。
肯定是小甜甜要救我了?可我的手腕已经被绑住,扭动全无作用。
突然,他朝我扑了过来,我想躲已经来不及,忍不住尖叫。
却突然感觉手腕被松开了,我扭头看过去,见他的手臂握着我被拧脱臼的肩膀,轻轻一转,帮我上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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