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姜修宁一声喊,太子停住了脚步,神情也变得温柔如水。
三皇子早就对这差别对待麻木了,他躲在姜修宁背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就不露头。
“大哥很信任明治哥哥吗?”姜修宁好奇问道。
太子看她眼里没有恼怒,暗暗松了口气。
此事确实是他欠缺考虑,只怪周明治舌灿莲花,他一时不备,给他套出了话。
“今日,善国公上朝请罪,自言教子不严,令公主心生不满,赐下休书。”太子道。
姜修宁和三皇子顿时脸色黑沉,这招以退为进,玩的妙啊。
“他若真的知错,就不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及此事。朝堂是探讨国事之地,不是让他碎嘴的。”姜修宁厌恶道。
她起初以为,只是江绍一人心术不正,贪心过度。时间久了,才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江绍是个伪君子,内里卑鄙无耻。善国公和善国公夫人,比他更伪善。不过是年老成精,更会忍耐掩饰罢了。
“满门恶臭难闻,竟自诩仁善治家,当真以为世人皆耳聋眼瞎,瞧不出他们的算计么。”姜修宁道。
三皇子直白道:“好个江老儿,拿着父皇给的爵位,在我们姜家的地盘上,算计我们。当初就该连他的爵位一起革除,让他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太子脸色一样不善,哪怕皇帝在朝堂上把善国公喷的满面唾沫,他回想起来,还是会怒火丛生。
在他们面前,他尚敢如此大胆。那在善国公府,关起门来,他岂不是更加为所欲为。
妹妹年少单纯,又是情窦初开,在江绍好皮囊的迷惑下,难免被他们蒙骗。等时间久了,泥足深陷之后,有心也难逃走。
何况,他妹妹多骄傲一个人。一旦发现被欺骗多年,定然舍不下颜面回宫告状。
“父皇气急,当场怒言,善国公既知有罪,就脱去官袍抵罪。”太子道。
姜修宁道:“父皇暴怒,定有言官会为善国公说话。他们必是以道德礼法谏言,指责父皇与我。”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朝廷设立言官,就是为了给皇帝挑刺儿的。
哪怕选立言官,要以三事为先。第一不爱富贵,次则重惜名节,次则晓知治体。但是,能做到这些的,又能有几人。
骂皇帝而无罪,这样的特殊权利,总是容易让有些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们觉得自己骂的越狠,越显示自己正直爱国。
可惜,他们似乎忘记了,如今坐在龙椅上的这位,是从尸山血海里杀进宫的。
他心情好时,愿意听听劝。若是龙心不悦,犯了帝王大忌的,还是早点洗洗干净,等着抹脖子见祖宗去吧。
姜修宁一猜一个准,她话里的不屑,让太子笑的愈加宠溺。
瞧瞧,这就是他最宝贝的妹妹,通透聪明。而那些人,竟然妄图折去她的骄傲。真是罪该万死。
“是啊。他们说君主应当胸怀宽广,不要和臣子计较。而妹妹身为嫡公主,应当为天下女子表率,柔顺贤惠。女子休夫,本是大逆不道,与世俗相悖。此事,善国公无错。”
“反倒是妹妹,应当赔罪,回归夫家。”太子道。
“放他娘的屁!”三皇子气的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