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也只有一个满分,阮铭。我们这节课讲卷子,重点讲讲这道题。”
林秋皱起眉,只有一个满分,是阮铭?
林秋回头看了阮铭一眼,发现阮铭也在看她。阮铭看见林秋回头,朝着林秋轻轻笑了一下,用舌尖顶了一下腮。
林秋不知怎得,忽然来了气,瞪了阮铭一眼,转回头去,一整天再也没回头看过阮铭。
阮铭被瞪的莫名其妙,又觉得林秋难得对着他有了冷漠与推拒之外的情绪,实属难得,盯着林秋的背影暗笑了好一阵。
下了课,江谢树一溜烟的窜到后门贴成绩表的地方,成功抢占了看成绩表的有利位置。林秋倒是无所谓,只盯着自己的数学答题卡,一阵低气压。
她就说,怎么可能只有阮铭一个满分,明明她也把最后一题做出来了,可哪想到她居然一个脑抽把小数点点错了,硬生生的失掉了一分,屈居于阮铭之下。
林秋攥着卷子,一双眼睛简直要把答题卡瞪的烧出窟窿。
江谢树这憨憨,看了成绩之后高兴的手舞足蹈,回来在林秋面前一阵手舞足蹈的抽蛇精,嚷嚷着:“秋姐秋姐,我就说我那些缓解考试紧张的办法有用吧,你这次第二!年级第二!比起上次进步了十八个名次呢!而且,你只比铭哥低六分!只低六分!秋姐,你简直是神!”
不只是江谢树,班上其他的人也都纷纷看向林秋,眼神就和林秋第一天转学过来时几乎一样,只是这次除了欣喜惊讶,还有佩服。
林秋看着江谢树满脸兴奋的模样,不自觉的皱起眉:“比阮铭低了六分,至于你们这样吗?我不是还比他低六分吗。”
江谢树一脸崇拜:“秋姐,你果然还是对铭哥的定位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你知不知道,从高一一直到现在,能将与铭哥的分数差拉到二十分以内的人,只有小耳朵和八班的程倩笙,而且两人加在一起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林秋点头:“哦。”
江谢树见林秋一脸冷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叹一句:“果然,秋姐就是秋姐,瞧瞧这个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林秋假借撑脑袋的姿势捂住耳朵,不听江谢树的聒噪,但江谢树对此毫无察觉,反而说的更加起劲,那唾沫横飞,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只比阮铭低六分。
林秋的成绩得到了老贺的夸奖,但老贺并不是说她考的怎样,而是说她终于很好的适应了新环境,毕竟林秋的成绩他早就知道。
晚自习放学,阮铭照例挎着单肩包,与林秋并排走。
阮铭:“想不到啊,小同学,你还挺厉害,只比我低六分,很可以啊。”
林秋低着头,不说话。
阮铭继续说:“你马上过生日了吧,有什么生日愿望吗?或者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林秋:“你怎么知道我快要过生日了?”
“你不是转学过来的时候,填了信息登记表吗,我去老贺办公室的时候,在他桌子上看见的。”
林秋在心里吐槽一句,这班长还真是尽职尽责,从那时候起就对我百般留意。
随后林秋又想到在临市的事情,颇有些犹豫的问阮铭:“你,那天为什么没去看演唱会?”
阮铭:“没心情,就没去。”
林秋追问:“怎么没心情?”
阮铭偏头看了林秋一眼,模棱两可的说:“就是,因为某个人心情不好,就没心情去了。”
林秋被阮铭这一眼看得有些脊柱发麻,不自在的又低下头。
阮铭:“你还没回答我,你有什么生日愿望?”
林秋答非所问:“能再借我一本物理笔记吗?原来那本,我快要摹完了。”
林秋六科之中,物理最差,这次考试要不是物理实在过于颓丧,全靠她一百四十二的逆天语文替物理撑着,她也不至于比阮铭低了整整六分,当然,这其中还有数学那个该死的小数点的错。
阮铭克制的将自己的嘴角向下压了压,故意沉着嗓子说:“可以,不过你得再等两天,我还没写完。”
林秋一路再无话。
阮铭当晚秉烛夜战,奋笔疾书,将只整理了三分之二的笔记一口气完成,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到学校。
何睿泽惊吓:“铭哥,你这又是上哪儿做贼去了?”
阮铭睨了何睿泽一眼,不回话,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眼睛盯着门口,一直到林秋进教室。
林秋一进教室就感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盯着她,顺着感觉看过去,就见阮铭在最后一排,背脊挺的笔直,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林秋一瞬间又想到三傻冲邻居摇尾巴的样子。林秋垂下眼,一声不吭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江谢树见林秋来了,从卷子里抬头,笑的一脸憨气:“秋姐,早。”
林秋:“早。”
林秋刚坐下,一只手拿着一个黑皮封的本子,从她身后伸了过来。
阮铭肤白,而且是冷白色,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修剪整齐圆润,仔细看的话,林秋发现阮铭右手大拇指根部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阮铭:“物理笔记。”
林秋接过,问:“你不是说还要等两天吗?”
阮铭轻咳一声:“昨晚睡不着,也没事干,就干脆把笔记整理完了。”
林秋抬头看了眼阮铭的黑眼圈,一个冷白皮的人有了黑眼圈,哪怕痕迹再浅淡也是极为显眼的。
林秋的手指抓紧了皮封,小声说:“谢谢。”
阮铭:“不客气,好好摹我的字,以后写检讨都用的着。”
“嗯。”
林秋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看看阮铭的笔记,刚翻开第一页,就发现旁边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
林秋不动声色的带着笔记往旁边挪了挪,说:“江谢树,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早在阮铭过来送笔记的时候,江谢树就两眼放光的盯着林秋手里的笔记,就差没流口水了,这会儿林秋要看笔记,他自然是忍不住要来一饱眼福。
江谢树可怜兮兮的说:“秋姐,铭哥对你也太好了吧,我也想要铭哥的物理笔记,我物理也差呀。”
林秋冷笑:“哼,做梦。”
江谢树委屈巴巴的瘪瘪嘴,回头瞪了阮铭一眼,兄弟这么多年,这种好事居然让别人抢了先。
阮铭被江谢树瞪的莫名其妙,但也不在意,反正江谢树是个大大咧咧,情绪来得快,去得快,风一样的小孩,什么事都憋不住,真有事,江谢树自己一准会说。
九班一个月换一次座位,忙完了月考,就到了每月换座位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