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被带走后接连三天,土牢内外一片安静,再没有人来挑人。
赵杉已经对黄雨娇不抱什么希望了,她也不再存什么绝食的心,每顿都把送来的水跟饭都吃个干净。只是看到病势越来越重已然开始神志不清的桂花,她心里都涌起深深的愧疚,因为琼花可能白白牺牲了。
第四日中午,土牢的大门开了。之前见过的郝管家,引着一胖一瘦两个人进来。三人挨间牢房看过来,直到赵杉所在的这一间。瘦子向胖子指指赵杉,胖子点点头,对郝管家道:“就要里面那个吧。”
郝管家把牢门打开,来在赵杉跟前,说:“你出来。”赵杉抬起头,看看他,又看看牢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发觉那瘦子似呼有些眼熟,就站起来,随着管家出了牢房。
瘦子上前一把拉住赵杉的手,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云姐姐,是我,阿娇啊。”瘦子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赵杉接连几日又饿又困,有些眼花,将他细细打量,可不就是那个“雌雄一体”的阿娇嘛。
郝管家带三个人出到外面,对胖子说:“韦少爷,交钱吧。”
胖子摸出一张银票给他,郝管家摇摇头,伸出了两个指头。
“不是说好的五十两,这不是坐地起价吗?”胖子转着一对溜圆圆的眼珠,皱眉道。
郝管家把手往赵杉身上一指:“就这货色能是那些土包子能比的吗?这要卖到群芳阁,绝对不下二百两。”冲着胖子灿灿一笑:“我可是念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才偷偷送你个人情的。”
胖子不情愿的又掏出一张银票,郝管家接过,引着三人出去了。庄园后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着的除了车夫,还有个戴着斗笠的人。那人见赵杉出来,跳下车,叫一声“阿姐”,上前把她抱住了,却正是黄雨娇。
“阿姐,都怪我,害你受苦了。”黄雨娇攥住赵杉的手,流着泪抽抽搭搭地道。
“你还知道把我害了?”赵杉指着她的脸照地啐了一口,只恨不得立时抽她两个大嘴巴。但见她当真是一副自责不已的样子,心想她虽是一贯大大咧咧,但到底是从心里把她当姐姐看的。为了长久的姐妹情谊,也就把气压下了。
“三位阿妹上车吧。”胖子说。
赵杉这才注意到他,见此人也就二十出头,胖敦敦的身材,着一身青色长袍,头上包一块红蓝花格交织的头巾。白胖的圆脸上,生着一对上翘的倒三角眼,目光流转中透出与生俱来的精明。
那人见赵杉端量他,也眼睛直盯盯地瞅着她。
赵杉竟被他瞅得心里有些发慌,赶忙垂下头,万福作揖拜道:“谢韦少爷救命大恩。”
“你不用谢他,他肯帮这个忙,可是有条件的。”阿娇白了胖子一眼道。胖子讪讪地向赵杉一笑道:“阿妹不必客气,常言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理应相互扶助嘛。”
黄雨娇要扶赵杉上车,赵杉挣脱她的手,说:“我在牢里能平安到今日,都是全赖跟我同牢的那个姑娘。你们还是把我送回去,换她出来吧。”把琼花救她的事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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