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犯错

    直到晚上，黄夏才给沈栀言回了微信：不好意思，我们一进去手机就被收了。

    沈栀言回复道：没事，看第一家一直没出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里面什么情况。

    黄夏：第一家超时了。

    沈栀言：是啊，搞得我们后面这么赶。

    黄夏：最后一家是有点儿不利，等等看吧，采购那边还没核出分来。你也知道，我们内部有点儿复杂。

    沈栀言把这个段对话发给了李慕，李慕看后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她知道，分数就是加一加的事儿，没有多复杂。如果要拖个几个天，多半就要看晶锐内部PK的结果了。她拿起手机，给沈栀言回了条微信：等等吧。

    陆宇和团队结束了广州的工作回到北京，几个人一如往常，按时上下班。只是在中午的时候，陆宇单独拉着李慕去吃午饭。点好菜，李慕问陆宇：“挺顺利的吧？”陆宇给两个人的杯子里倒满水，才回答：“嗯。我和他们说了。”看着陆宇过于平静的表达，李慕点点头说：“也好，让大家提前有个准备。”

    从北京回到广州，陆宇已经消化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他全身心投入到项目执行中。他看着国聪他们几个人熬夜的时候，偶尔会心里涌出一种歉意。这几个人在陆宇进入公司后，就陆续加入了团队。和他一起运营过公司的衍生产品，那时候，他们和陆宇一样还是毛头小伙子，身上一股子干劲。不知不觉，他们都进入了30岁的年纪，而关鸣也从当时被他们开玩笑称为老年人的30代，变成了真正意义的近40岁的老大哥。对这些曾经和他一起奋斗过的兄弟，也和他一起在没有更多更好的项目历练下，变得安于现状。

    陆宇想了几天，决定还是大家聊一聊。聊起这件事，是在一天工作结束之后，那天工作结束已经很晚了，他们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海鲜大排档。广州的晚生活和它的宵夜一样迷人，只是他们还没时间享受。几个北方男人从水箱里挑了些海鲜，毕竟第二天还有工作，几个人就只点了一壶茶。

    天聊得平淡而真诚，不掺杂一丝一毫的虚假客套。陆宇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们公司决定：“现在公司的情况就是这样，不单是咱们这一组，按着公司现在的政策，所有亏损的部门都有调整的可能。咱们的运气可能一直没那么好，做新业务失败了，又没接到像样的项目。现在赶上了公司这个调整期，是我，没能给大家带好这个团队，都是我的错。”几个人都沉默着，陆宇这一段突如其来的话，给这顿宵夜带来了些许伤感。坐在旁边的国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们儿，别这么说。”

    关鸣还是较其他人成熟一些，说：“陆宇，你别自责。以咱们现在的状态，其实只是早晚的事儿。”说完，叫服务员上了两瓶啤酒。

    几个人端起倒清满的酒杯，陆宇先开口：“大家放心，能为大家争取的权益，我一定会尽力。”国聪把搭在陆宇的肩上，笑着说：“我们可就全靠你了。”几个人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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