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静大惊,却见那被唤作“二妹”的白衣少女堪堪收住了攻向许夜师姐的凌厉一招,随手将她扶起来,转换之迅疾,动作之优美,堪称一绝。
然则虽说如此,那许夜的师姐却仍是浑身抽搐、痛苦呻|吟了起来。施静愈发觉得奇怪,她方才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的功夫都不差,彼此对对方的招式也十分熟悉,故而那白衣少女方才的确是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的,那么她此刻的痛苦,到底是来自于何处呢,
虽然说一路上心思各异,但到底也是同行了数日的旅伴,见到许夜这位师姐如此痛苦,施静倒的确是有些担心起她情况来。故而,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两步,想要查看查看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料到,她才抬脚走了两步,便见那白衣少女已经伸手掰开了许夜师姐紧咬的牙关,将一团黑褐色的什么东西塞了进去。
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道:“你喂她吃的是什么?”
似乎是终于注意到了施静的存在,那白衣少女一面以手掌贴在许夜师姐的背心之上运功帮她化解药力,一面却是缓缓抬起头来,朝着她冷冷道:“你是甚么人?”
见到许夜的师姐渐渐平静了下来,施静已经明白过来这位凶巴巴的冷酷少女对她似乎并没什么恶意,只是大约她们表达友谊的方式似乎不太一样罢了。想到这里,施静不由得苦笑道:“我是甚么人倒也没什么要紧,不如等这位姑娘醒转过来,姑娘直接问她便罢了。”
白衣少女冷冷道:“你居然敢与她同行,倒也当真有几分胆色。”
这话却是奇了。
那许夜的师姐虽然说有几分神神秘秘的,但除此之外,她表现的倒也算是温和有礼之极。施静虽一路提防,但这女子也从未做出任何不利于她的举动,为何这白衣少女一上来便竟出此言?
施静心中疑惑不已,索性便直接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白衣少女似乎不喜同她多言,听了她这问话,只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低下头专心为许夜师姐运功疗伤了。
施静碰了半鼻子灰,却也不好离开,只得一个人站在旁边,默默围观。
可惜这两位一个比一个蒙的严实,她围观了半天,也只是看见两个白森森的条状物体,她们的脸长成啥样,居然一个都没有看到。
现在她已经大概猜出来了,这两位同那许夜一样,大抵都是石观音的弟子。
只是她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蒙着脸不见人呢,莫非这是她们的门规么?
男的可以抛头露面,女的都不准露脸?
因为在这大沙漠里完全找不着方向,加上被直接带到石观音老巢的诱惑实在太大,施静根本没想着自己脱队单干。现下那两个人在疗着伤,没有功夫理她,她却也没有其他的去处,只好继续蹲在旁边守着她们俩。正百无聊赖地在那里胡乱猜测,却见那许夜的师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握住了白衣少女的手臂,缓缓道:“多谢你了,二妹。我已不妨事了。”
白衣少女依言收了功力,然后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道:“你旧日待我不薄,今日不过是念着旧日的情分而已。无需客套,你我今次已两清,下次再见,无论生死,我都不会再管。”
这话说出来,着实够冷酷、够无情。但那许夜的师姐听了,却竟微微一笑道:“多年未见,二妹这性子怎地还是老样子,难怪你明明什么都强过我,师父她老人家偏偏就是不喜你……”
果然是师姐妹啊。
施静心中了然,却觉得这位师姐这么说话,多少有些过了。
若说有什么话比冷酷无情的绝交宣言更伤人,那就是“你啥都比我好,但是XX就是偏偏不喜欢你就喜欢我”这种状似无意间明褒暗贬的话了。
然则这种深水小炸弹放出来之后,那白衣少女却似丝毫不为所动,只冷冷一笑道:“她素来如此,若是她待我真如待师姐一般好,我却也受不起。”
这回击真漂亮。施静默默点了个赞,想着虽然大家都蒙着面,看不清脸色,但这回却是铁定轮到许夜的师姐脸色煞白了。
想来方才她那奇怪的类似于毒发或是内伤发作的痛苦,便也是拜她们的师父所赐了。
石观音,这三个字,在她的心中又有了新的认识。
果然是个蛇蝎一般的女子啊。
当她弟子的实在太苦逼了,不管是温婉派还是冰山派,都没有落着好的。
所以说,女老板啥的,最难伺候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一不留神,施静想的有些远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对面的两人都在盯着她看。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
见她终于回过神,那年纪略小些的白衣少女冷笑道:“你说这个傻愣愣的女子,就是小白的娘?”
什么?
她说小白?
施静立刻激动起来,当即冲上前一步道:“不错,我是小白的娘,你知道小白?小白在哪里?”
她情急之下一把揪住了那白衣少女的衣襟,那少女似乎极其不喜欢与人接触,当即闪身躲避。
没想到施静的动作太过迅速,她好似也太过情敌,故而一时间,居然躲闪不及,堪堪被施静扯住了衣袖。只听“刺啦”一声脆响,她那上好的雪缎衣裳的袖子已经被施静扯了一半下来,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藕节一般的玉臂来。
似乎是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那白衣少女居然当场怔住了。
看见她如此反应,施静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正想着是不是要陪个礼道个歉啥的,却听得旁边那许夜的师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二妹勿怪,小静她本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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