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中秋节的次日上午。
在谢江南的书房里,站着一个腰背有些佝偻、对主人点头哈腰的庄稼汉。他说:“老爷,小的是考虑到事情严重,才来求见的!”
谢江南问:“快说,你女儿到底说了什么?”
“她昨晚上回家问我:‘爹,二少爷求我放了他,我到底可不可以这样做?’我问她:‘他会给你什么好处?’她说:‘他答应将来纳我做妾!’我对她说:‘背叛老爷的事你也敢做?你赶紧打消那个念头!’然后,她就不吱声了。”
谢江南赞赏地说道:“你做得很对!”
庄稼汉谄媚地说:“奴才永远是老爷身边最忠实的狗!”
“但你的女儿就未必了!”谢江南拉下脸说,“她今年几岁了?”
“禀老爷,十六岁!”
“是可以嫁人了!女大不中留,趁早嫁了好!”
“是!谨遵老爷吩咐!”
“我看,卖狗肉的陈二就挺适合她。”
听到此话,庄稼汉的脸顿时勃然变色!
谁都知道,此人不但凶残成性,而且极其变态。听说他做那种事时,是把女人脱个精光,倒挂在横梁或竹竿上。哪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他前后娶了两个老婆,一个自杀,一个跑了。
但对庄稼汉来说,谢江南简直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的话就是圣旨,唯有唯命是从的份!
一边忧心忡忡,一边领旨谢恩,他唯唯喏喏地退下了。
这件事刚处理完,赵管家就带着一个满面春风的媒婆回来了。
媒婆面带喜色地说:“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董家同意了,月底就成亲!”
谢江南见怪不怪地说道:“这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是!是!”媒婆恭维地说,“这门亲事,怎么说也是董家高攀了!早点成亲,他们也是求之不得呢!只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就说!”
“董老爷和夫人说,在成亲之前,要亲眼见上二公子一面!”
谢江南稍微皱了下眉头说:“你先出去吧!这事,我考虑一下再说!”
媒婆急忙答应着出去了。
赵管家朝门外看了一眼,确认媒婆走了,才说道:“老爷,我打探到了一个消息!”
“快说!”
“苏府的护院蒋剑寒今天出门去了!”
“哦?那苏冬阳呢?”
“他没去,就蒋剑寒一个人!”
“莫非他上湖广找秦月去了?”
“不是!奴才手下的人回报,他是往建昌府方向去的!”
“建昌府?既然不是去找秦月,那就甭管他了!”
“是,小的遵命!”
“你小儿子赵宽到岳州了吗?”
“禀老爷,小的收到他的飞鸽传书,已经到达岳州府了!”
“叫他紧紧盯着秦月,近期内别让她回赣州来!”
“是!老爷尽管放心!”
“那你退下吧!”
赵管家却说:“老爷,小的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快说,不要总吊我胃口!”
“老爷,董家不是要见二公子吗?要是二公子不肯去,可以让大公子去呀!”
“谢伟?”谢江南顿觉眼前一亮。
“他们兄弟虽然性格迥异,但容貌上却有几分相似。若是由他前去,谅董家的人也看不出来!”
“然后呢?”
“然后就定个黄道吉日,把董小姐娶进门来!”
“可谢宁要是不肯拜堂,又当如何?”
“他若不肯,老爷就说二公子身体抱恙,还让大公子代替他拜堂成亲!只要拜了堂,董小姐就是谢家的人了!”
谢江南捻了捻胡须,说:“此计甚好!”
“怕只怕拜了堂之后,二公子连洞房都不肯,那就尴尬了!”
谢江南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那就强迫他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