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柳树庄一派喜气洋洋。
桑柏家门口的那一片晒场东北角,一字排开摆了十个大柴锅,每一口锅里都飘出了诱人的肉香。
一个大师傅带着五个徒弟正在忙活着,时不时的就有徒弟把锅里的肉食用铁耙子捞出来送到师傅的面前问一下。
师傅点头,徒弟就开始捞肉,只要是师傅开始摇头,徒弟就会把肉放回锅里,盖上锅盖子继续焖。
离着师傅不远,是个一米五宽三米多长的简易木操作台子,现在台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有调味品,也有租借来的碗筷,还有已经卤制好的三颗猪头,外加煮熟的一盆牛腱子肉。
晒场剩下的地方则都摆上了喜棚。
说是喜棚其实就是用塑料布当顶,竹子当筋架出来的两米高的棚子,主要不是用来挡太阳而是遮风。
一个棚子里摆着两张或是三四张桌子,从今晚开始,这些喜棚里就开流水大席。
所谓的流水席就是一拨人吃完了,另外一拨人接着吃,如同流水一样乡下称之为流水席。
按着人头来算,桑柏明天正日子最少得开上两班席,现在主要的客人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夏雁秋的亲戚,像是姑姑舅舅,叔叔婶子之类的。
无论是夏士杰父母家,还是赵美玲父母家孩子都不少,像是夏士杰,自己是老大,下面却有七个妹妹,而且都成家了。
赵美玲这边兄弟姐妹加在一起比夏士杰更盛一筹,兄弟姐妹九个,也都各自成家了。
这一样来,光是大人就得三十来个,再加上各家的孩子呢,现在谁家少说也有两三个的,所以和夏雁秋同辈的堂表兄弟姐妹什么的也有近四十个,这些同辈中已经结婚的约有七八个,这一家子加起来,这么说吧,夏雁秋这头的亲戚,比柳树庄的总人口都多。
不过今天差不多有十来口子没有过来,有的是因为远,像是住在市里的,嫁到了外地的,还有的就是有点瞧不上这些乡下亲戚的。
反正老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什么样的亲戚没有呢,你说是吧。
还有就是柳树庄的人了,这部分就不提了,桑柏结婚那肯定是一个不缺的。
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小孩子还有打扮新娘子的几个人姑娘之外,所有人都忙活着。现在也不像是后世,找个酒店往里面一坐净等着开席就行了,现在这酒席都是亲朋好友,搭把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找饭店办酒席,还真的不如请大厨子自己家操办。
第一是省钱,饭店那几桌摆下来,一般家庭谁都肉疼,不光是心疼钱还有粮票肉票什么的。
关健是菜还不一定好吃,因为饭店连厨子带服务员那都可是正式工,领着国家薪水的职工,一个惹的不高兴了直接给你撂脸子,你说你这喜事办的糟心不糟心?
第二就是大家吃的东西看的见摸的着,食材的品质有保障。
像是桑析这边用的都是土猪,当然,现在洋猪也没有,洋猪都是国家猪厂里的,到了市面上全都是要肉票的,桑柏哪里有这闲功夫拿钱去换肉票,再用肉票来买洋猪肉吃啊。
“桑柏哥,桑柏哥!”
桑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瞅,发现陈东升这小子颠颠的向着自己跑了过来。
“什么事?”桑柏大声问道。
“螃蟹我们给你送过来了”。
说着陈东升冲着身后一招手大声喊道:“快点,快点!”
一帮小他几岁的孩子被他使唤的团团转,两个人抬着一个筐,总共七八筐排着小队冲着桑柏这边走来。
现在这个时节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所以桑柏让这些孩子们去捉蟹,然后自己按斤给钱,虽然不如市面上的价格,但是对于柳树庄的孩子们来说也算是很不错的收入。
“你看!”
几筐螃蟹摆到了桑柏的面前,陈东升拎开了所有的盖子让桑柏看。
桑柏伸头一瞅发现每一只螃蟹的个头都不小,差不多得有四两左右,要知道这可都是母蟹,没有一个公蟹,长这么大的个头放到桑柏那会儿真的要不少钱。
但是现在这个东西不值钱,放大城市或许挺贵,但是在产地这玩意农民很少会吃它,一是这玩意吃不饱,第二是费事。
“不错,不错!”
大厨也过来看了一眼,点头不住的赞道:“这大青蟹是一等一的,不过怎么都这么放着啊,这么放着明天最少死一半,要找人把这东西扎起来啊”。
“怎么扎?”
陈东升问道。
桑柏到是知道扎出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你让他扎他也没有这本事。
大厨一看这边谁也不会扎这玩意,总不能他自己动手扎啊,那四筐螃蟹他得扎到什么时候啊。
于是大厨想了个招:“把这些螃蟹都放进蛇皮口袋里,对的,就是化肥口袋,装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