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几个人吃的起的,关健是你还得有粮票啊。也就是国营的抗的住,要是私营的半年下来生意就得黄了。
面上来了,乡亲们很快吸溜完了,他们一起回去没一会功夫郭长友两人便到了。
“点菜啊!”
郭长友一进门便是大老板的派头。
服务员扫了一眼郭长友,淡定的如同泰山一般,轻飘飘的甩下一句,这话叫一个脆生呀。
“今天没有饭,也没有炒菜,只有面,上面牌子上的浇头都有,要不你光点浇头也行,再点几个高梁面馒头……”。
“不吃那个!”
一听高梁面馒头,郭长友心下便反胃。
他小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年,一闻到那味就受不了,现在怎么可能再吃粗粮。
这就有点像柳树庄的乡亲们吃红薯粥,桑柏觉得鲜甜的粥,乡亲们和郭长友一样闻不上味,有些人一闻就犯呕。
现在乡亲们种红薯不再是为了煮粥代饭,而是纯粹为了做红薯粉条,估计村里也就桑柏家有时会吃上一顿,别人家是打死也不吃的。
“那就面吧,鳝鱼浇头来一份,再要一份猪肝浇头,再加上卤蛋还有素烧鹅,有什么小菜没有?”郭长友问道。
“有拍水萝卜,拍黄瓜,拌海带丝,前面两个都是反季的,要贵上一些”。
“没啦?”
“没了,就这仨”服务员说话依旧脆生,
“那每样来一份!”
郭长友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这一看不得了,一帮日本人还有美国人结伴进店来吃饭来了。
这帮人一进来,瞬间店里便客满了,怎么说也好几十号人呢。
“boss!”
一阵招呼过后,这些人坐了下来。
夫污远!
一阵叫服务员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的桑柏那叫一个蛋疼。明白的知道叫服务员,不明白的还以为说的外语呢。
外面人群听了,直接一阵哄堂大笑。
桑柏一转头,发现外面的窗子门口全都是人的脑袋,人多的,瞬间让屋里的亮度都降了几分。
怪不得屋里暗了,感情是看热闹的这帮人把窗子什么的都给挡住了。
坐到了桌上,一帮美国人把帽子一摘,什么黄头发红头发一亮出来,立刻引得外面一阵骚动。
桑柏原本还准备帮着这些人点个单什么的,但是一看发现这一拨子日本人看墙上的点单牌一点问题也没有,连蒙带猜居然就把面给点了,同时还能帮着美籍同事点单,于是低头吃面。
不光是吃面,还很快速吃面,因为桑柏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氛围,不说外面那些眼睛,就连里面的服务员,也巴巴的望着一帮金发碧眼的老外发呆,弄的桑柏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好家伙,真跟动物园看猴子似的”。
出了门郭长友抹了一把汗说道。
德间苍介道:“估计都没有见过,有时间常放他们出来逛逛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桑柏这边不置可否,让这帮家伙过来是配合自己工作的,不是让他们来消除乡亲们对洋鬼子好奇心的,桑柏又不县长,他是梦工厂和暴雪的老板,这事不归他考虑。
仨人结伴又转了一圈,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转的了,回到板车旁边,等着这帮日本人美国人回来。
这些人还挺能溜的,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半钟,这才转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成了贩子模样,美国人钟意篮编等手工艺品,日本人则是喜欢年画啊这类东西,反正双方都买了不少,一个个肩扛手拎的,活脱脱像是十年后跑俄罗斯的中国商贩。
人都到齐了,那就准备回去呗。
这一次大家伙可是用心点人头数,怕再出现把郭长友等人遗落的情况。
这么一点还真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大家又分头开始找,找了半个小时这才把人给找到。
桑柏板着脸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这位老实的回答:“我想上厕所,但是又找不到,于是转着找厕所去了,这一转就有点迷失了方向……”。
这话桑柏无话可说了,这位找厕所找迷路了,亏得不会中文,满嘴的日语然后被好心的老乡给送到镇政府去了。
找厕所找丢了的人,立刻成了众人的取笑对象。
桑柏这边反而是可以理解,现在镇上根本就没有公用厕所,这时候大大小小的找个旮旯的地方也就解决了,不需要厕所。
也有一部分人家家后有旱厕,不过他一个日本人如何能认得。
闹了个小插曲,队伍终于一个不少往回走。
临来的时候几个犁托都是空荡荡的,到了回去的时候全都满当当的,很多重量到不是很大,但是空间大啊,像是蓝子什么的,又不能套在一起,好几十个篮子堆的跟小山似的。
逛的时候精神十足,到了板车上这帮人很快就打起了哈欠,没有一会儿这群人就鼾声如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