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变化,感觉血流加快,浑身上下有了使不完的劲儿头,心际间好像也比从前敞亮了许多。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日落星稀,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把晚饭吃得热热乎乎,有滋有味。
好菜好饭,男人还喝了一壶火辣辣的小酒。
男人叫李德福,是个老实憨厚的汉子,看上去他很惬意,也很知足。
是啊,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比这更好的日子吗?神仙都比不了。
吃饱喝足,李德福望着忙里忙外的媳妇,心里有点麻麻痒痒,他对着一直在看电视的儿子小龙说:“快去睡吧,早睡早起,明天我给你买炮仗。”
“真的?说话算数?”
“老子啥时骗过你了?”李德福眯着通红的眼睛说。
“那好,拉钩!”儿子眼睛离开电视屏幕,勾出了手指,跟老爸拉过勾后便去了西屋。
李德福听见西屋没了动静,就知道儿子已经睡着了,便小声喊:“香草,别忙活了,该睡觉了。”
“喊啥喊?你睡你的就是了。”
“那个啥……啥,该那个啥了。”
王香草知道他小尾巴往哪儿敲了,白他一眼,说:“你就那点出息,没看见别人在忙正事吗?”
男人讨了个没趣,一脸不快,嘟嘟哝哝,身子一歪躺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叫响起了沉沉的鼾声。
王香草洗完了衣服,走过来,脱衣上炕,躺了下来。
鼾声骤停,男人来了个突然袭击,伸出粗啦啦的胳膊抱住了她。
王香草用力推开他,冷冰冰地说:“都快累散架了,哪还有那门心思?说吧,别闹了!”
男人倒也乖巧,不再纠缠,僵在那儿一声不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俨然在梦中一般,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从天际间滚了来,一直滚到枕头边。
响声很大,耳膜都被震麻了。
王香草打一个寒颤,蜷起身子往男人怀里拱,小猫小狗一般。
男人用力搂紧了,贴在耳边问王香草:“你听到声音了吗?”
“哦,哪是啥声音?”
“雷声,肯定是雷声。”
王香草哦一声,贴得更紧了,手指甲硬生生地往男人的脊梁肉里抠。
男人嘟嘟囔囔地说:“真是奇怪了,这时候咋就起雷了呢?离二月二还有一大截呢,龙头还不抬咋就吼起来了?”
“是啊,是有点不对头。”
“这事八成有些说道,会不会……会不会要出啥事了?”
“能出啥事?”
“反正不是好事,难道……”不等把想说的话全说完,嗓子眼里早就盈满了口水,只得用力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王香草没吱声,静静卧在那儿。
男人吸了吸鼻息,问她:“这是啥味道?怎么会这么香呢?”
“胡说八道,哪里来的香味儿?”
男人哼哧哼哧吸着鼻息,说:“香,真的很香,像是花开了的味道。”
王香草心尖尖悠然一动,却没吱声。
男人只顾贪婪地闻着那香味儿,身上的硬劲儿早就没了,热度也渐渐减了下来。
女人见没了动静,梦话一般问他:“李德福,你还想……想那个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