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辈一定可以。
虽我之死,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望着男子决绝而释然的眼眸,柳相君相顾而言,心中大受震撼。
“所以柳家小子,李家的前路会艰难崎岖,但我们会不遗余力地扫除一切为小辈铺路,我等今日踏入雁门,就没想着能活着走出去。”男子大笑,整张脸上的褶子随之抖动。
“你也一起留下吧,”话落,他运气凝神,“言灵·一枕槐安——”
柳相君和对方对视的刹那,知觉原本在体内安然的灵魂产生剧烈的震动!
他深吸口气,眉头紧皱,原本在路上和那个言灵师打斗就废了不少力气,如今又来了一个。
当机立断,脚下踏步越来越快,产生残影后结灵开口:“土央·寸碧遥岑!”
山意!极来!
见对方还有后手,黑袍男子嘴角浮现出嘲讽:“都说柳家商会的少爷不学无术,倒没想到还是天众府弟子。”
“四派”之一,主修土灵根《土央》的天众府!
“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在灵力的撕扯下右手上缠绕的黑布被撕破,随着灵气席卷飞走,柳相君眉眼是从未出现过的郑重,他再次开口,“土央·山不让尘!”
青年原本暗哑轻佻的声音在此时宛如洪钟,激荡在屋室内!
百招转瞬而过,红衣虽灵气消减地厉害却越打越凶,而黑袍先前设置了太多阵法,很显然后劲不足,在许久后被对方居高临下地用灵气抵住了脖子。
胜负已分!
“咳咳……我拖了这么久,成功了……即墨川别想找到我们李家最后的弟子……”黑袍男子狼狈地倒在地上,布满老年斑纹的脸上却扬起怅然的笑意。
“此盒名为‘东皇盒’,上面虽没有任何符文加持,却是由上古锻造大师所铸,能够隔绝一切灵气和阵法效应,钥匙便在其中。”
柳相君眸子敛下,将一个巴掌大的圆形盒托出,告知了所有的真相——
这个炼金阵法一开始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不可能,即墨川怎么可能道我们所有的计划!你在骗我!钥匙早就被提炼出去了!”男子疯狂咳嗽,目光憎恨又不甘,已然疯狂,“你个为即墨川卖命的走狗!不得好——”
话音未落,他声色抽搐,瞳孔中光芒散去,没了声息。
堂室内一片狼藉满地鲜血,地上还有从阵法内翻涌出来的尸体散发出阵阵腐臭,四壁裂痕不断似乎下刻便会顷然倒塌。
但柳相君身心俱疲,不想再迈开步子一点,他扔掉折扇靠在了墙角,扫过右臂上两道交错相缠绕的长线。
一道黑色融于血肉颜色更深,另一道红线趋之黑线上方,似在皮肤之上。
他扯起嘴角,眉眼嘲讽。
“终于休息了,到我们出手了。”在角落中纵观全局的墨姝此时拍拍屁股起身,结束了和烛照的唠嗑环节。
烛照:黄雀在后,一时分不清谁是反派!
身上的血流不止,就算用了几颗丹药也无济于事,柳相君昏昏沉沉间,望见了刺向胸膛寒光凛冽的长剑,吓得他一个激灵又醒了,赶紧用最后一点灵气苦苦抵挡。
抬眼望去,正是先前合作过的黑衣蒙面人。
他不怒反笑:“你没死?”
合灵期的全力一击,竟然没死?!
“等着给你收尸呢,自然没死。”墨姝终于开口说话,她冷笑,提剑又是一刺。
谭雨濯送她的长命锁上有对方附上的保护神识,故此她在黑袍男子的攻击下,只断了几根骨头屁股肿痛,把这人砍死还是绰绰有余。
“兄弟和你心连心,你和兄弟玩脑筋?”柳相君咬牙切齿,拼了命地用手攥紧剑身,任由掌心被刺痛淌下鲜血。
“你他妈以为我看不出来?”墨姝毫不留情地拆穿,“那人发动斗转星移时,我分明不会移到他跟前,是你偷偷做的手脚!”
她主修木灵根,自然对灵气的波动敏锐万分。
柳相君眉眼一暗,眼看长剑要刺入胸膛,他开口,声音缱绻无辜:“小公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九九乘法表?二元一次方程组?”
墨姝要被他气笑了,手中的动作停都未停:“听不懂思密达。”
管他新乡老乡,害了她就是永隔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