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冥泽成了学府内皆知的死对头。
还有便是前几日学府内一个珍宝灵器失窃,所有线索矛头都指向皎兔,而皎兔偏偏消失了。
自从皎兔在武试台上大伤即墨瑶,学府便流传着她的负面传闻,如今失踪间接将罪名坐实,不少学子都等着她被抓后看戏。
墨姝想起这个便觉得小说剧情歪得离谱,虽有些遗憾剑锋离灵系堂远不能吃瓜,但她也不甚在意,专注自身练剑修炼。
直到一日下午有人敲响院门。
“请进。”
那时墨姝刚准备树下练剑,端着小缸出来将小鱼倒入池塘让它在水里游会,以为回来的会是室友或者来练剑的公仪小河,抬起头来却发现是个不速之客。
青年锦袍华丽,容貌俊逸面白如玉,发束金冠,手中捧着个檀木盒子,盒子周侧雕刻精致花纹,一望便知价值不菲。
见对方怔愣,她不动声色地扫过,声音困惑:“苏牧之?”
听到少女软糯清脆的声音,蓝袍青年才恍惚回神,咳了咳嗽后说起来意:“即墨姝,我今日……是来道歉的。”
他背手,无意望入清澈的黑眸中:“无论是那日在水系堂不敬还是考核里刁难,都非常抱歉,这是道歉补偿。”
望见对方递来的盒子,墨姝有些意外,她笑道:“原来你知道啊。”
话语似笑非笑,苏牧之听后有些羞恼,正想将檀木盒收回,就被对方拿了过去。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现在可以离开了。”
少女毫不犹豫的逐客令让他万分不适,但想起姑妈叮嘱的话,只能暂且将不适压入心底。
扫过池塘边石座上的木剑和暖炉,他下巴微抬目露轻视,最后将目光定在了空缸上,以及在池塘中游得自由自在的红痕小鱼。
“听说你在剑锋练剑,我也在皇宫荟萃阁刘老手下学过几招,可以教你防身,如何?”苏牧之收回眼,从空间袋拿出配剑。
“不用了。”墨姝摇头,心下思量。
事出反常必有妖,对面没可能真心道歉,大概率是有人迫使他而来。
是谁呢?和她关系转好的即墨瑶?得知真相觉得亏欠的即墨辰?感觉都不太像。
“你既拿出木剑练剑,便不要惧怕切磋练习,”苏牧之以为她是害怕,耐心道,“毕竟你也知学府考核难以通过,若是有我帮你,会轻松很多。”
墨姝怪异地望了他一眼:“你既去过荟萃阁,便知晓当时我打过了纳兰师兄,夫子也说了会通融我的考核成绩,你无需担心。”
纳兰诸衍?
她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小姑娘手腕纤巧白皙,即便披着秋氅也能望见盈盈一握的细腰,旁边还放着为过冬做准备的暖炉,看上去弱不禁风,如何能挥剑胜人?
苏牧之那段时日不在皇城并不知内情,只当是假,他心念一动:“要不我们不用灵力切磋一番?设个赌注?若我赢了,你就把那池塘里的红痕小鱼给我,如何?”
墨姝顺着他指得方向望见了游得欢快的小鱼,瞳孔漆黑看不出神色:“若我赢了呢?”
苏牧之勾唇,自信地开出一系列条件,可随着说出竟都被一一拒绝,他眉头蹙起,望着少女明晃晃无辜的脸,似是在说“就这点东西么”。
脑中回想起姑妈的那句“不惜一切代价”,他终于忍无可忍,神情挑衅:“我们苏家的一株水灵芝,赌你败给我!”
水灵芝?
这可是好东西。
灵师的各系灵根都能用不同的草植滋养,而水灵芝便属于水系灵根的大补之物,足以让所有水系修士趋之若鹜,苏氏作为皇城两大家族之一,其中一个立身之本便是他们有能力产出源源不断的水灵芝。
墨姝意识到鱼儿上钩,她笑意盈盈,点头同意。
一刻钟后,苏牧之踉跄几步倒在地上,险些落入池塘中,他狼狈地用手撑地起身,望着横列在自己脖颈上的木剑,心中的寒意颤抖难以散去。
果决干练,一招一式都出手从容适度,根本不像是个新练剑的绣花拳头!
“再……再来!”刚刚是他太轻敌了,如果再试一次,肯定能赢!
原本准备收剑的墨姝转头,并不买账:“这是另外的价钱。”
苏牧之起身沉默,咬牙切齿:“一万灵石。”
见少女走来摊手,他下意识后退:“你干嘛?”
“当然是交钱啊,万一你赖账怎么办?”
对方神情理所当然,苏牧之冷笑:“我堂堂苏氏嫡子怎么可能言而无信?”
“哦——”墨姝语气拖长,“别人不会,你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