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蛮横,其实最是娇气,她若不是因为生母早亡,要在王皇后手里讨生活,也不会刻意显露自己暴燥的一面,让宫里的人都怕她。可她却偏对程皎那般心软,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一再纵容。
他上前一步,一把便抓住容锦的下巴,冷声道:“我对你不够好么?你想听昆曲儿,我便想法子将燕生给你弄来;你想吃西域的葡萄,我便命人偷偷潜过豫西长廊给你弄来,你想要什么,但凡我知道的,没衬了你的心意?你可真对得起我!”
容锦此时眼中也蓄了泪珠儿,咬着牙道:“你三番五次的定亲,你倒好意思来指责我了!”
许季玉砸摸了回这话,觉得其中含了酸意了,心中竟而有些雀跃起来,见容锦怒目瞪着自己,嘴唇殷红,下腹一热,便猛地吻了上去,这一吻又狠又急,手也摸了上来,狠狠搓揉着容锦的胸、乳。容锦奋力挣扎,手踫到了桌子上的杯盏,那杯盏滚落在地,“啪!”地一声清响。
朱颜在门外头听着声音,吓了一跳,因没有吩咐,她不敢贸然进来,但心里放不下,便在门外试探的唤了声:“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许季玉手上一点儿都没松,他吮吸了半晌,直到察觉容锦的身子微微颤抖,才停下来,方要询问出声,容锦的巴掌就扇了过来,正正打在许季玉的左脸上,这一下力道不小,将隐隐显出五个手指印来。
许季玉见容锦气得面上全是眼泪,心里一下子就软和了,挨了打也不生气,道:“那几门亲都是我娘给我定的,便是她们不出事儿,到成亲之前我也会寻着理由拒了。你瞧见青归了么?长得唇红齿白吧,我原是计划着等快到了成亲之时,便命人放出风儿去,就说我好男风,不管哪桩亲事,必定得黄。”
容锦抹了把脸上的泪,咬牙切齿的道:“你滚!”
许季玉道:“这么些年了,你也该消气了。当初都是我不对……”
容锦冷笑道:“不走是吧?”说着便开门要唤侍卫。
许季玉两手撑着门,翘着嘴角道:“我走我走。总归咱们已经定了亲了,你也跑不了。”又伸手指前院外书房那一片儿,道:“那处别种牡丹了,改种竹子吧,大男人的书房,都是花儿朵儿太娘气了!”
容锦黑着脸,“那是我的书房,谁说是大男人的书房了!”
许季玉道:“等成婚之后我不得住进来么,前院的书房自然得是归爷,现在先将竹子种上,日后也省得再麻烦。”
容锦冷冷道:“你想得美!”张嘴便唤侍卫将许季玉打出去,许季玉早跑了。
再说程母回到家后,过了没两天,便带着程皎一起悄悄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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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铮方到了豫西长廊不几日,阵前便快马加鞭送了捷报回来,本来西戎偷袭边境商贸的便都是散兵,不过是仗着他们骑马溜得快,才能一次次得手罢了。如今有容铮坐镇,将他们围堵了两回,再敢前来犯境的便少了许多。
容锦可是老实了不少,也不张罗出府去闲逛了,先前许季玉命人送了几回珍宝珠玉来,都被容锦扔了出去,许季玉倒也不恼,照常命人送南边不常得的新鲜吃食。婚期也已经定下了,八月二十。
此时已有了些初夏的意思,草窠长得好了,里面窝着几只虫儿,方入了夜便亮嗓儿长鸣。
意秾命彤鱼卷了湘妃帘,就着西天边红得耀眼的夕照,将信展开来细细看了一遍。她先前写给沈珩之与凌氏的信,容铮已经命人送去大梁了,但意秾还未收到回信。
她手中的这封信是容铮随捷报一同送来的,共有三封,第一封看着还正常些,不过是说些豫西长廊的风光,自己的食住,后来这两封信便有些变味儿了,意秾看着便红了脸。
将信放到了锦盒里,便见丹鹭一脸惊讶的过来道:“姑娘,方才公主谴红杏姐姐过来说,杨大姑娘来了!”
丹鹭在大梁时叫习惯了,一时也没改过称呼来,还称杨清持为杨大姑娘呢,倒是忘了她现在是朱家的四奶奶了。
意秾命人请杨清持在厅堂里稍坐,她又换了见客的衣裳,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