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问:“开车来的嘛?”
林穆点头,皱眉说:“你少喝点。”
“领导,我又不开车。”她觉得有些扫兴,接着总结道:“就像我刚才说的,他没有拿走任何财物,又这么高调地想引人注意。我觉得也许......”
李洛顿了顿,不知从哪儿擒了支紫色鸢尾花。在她指尖转动了几圈后,花落入玻璃杯中,泛着月色的微光。她缓缓地在花上浇了剔透的苦艾酒。在他耳边呢喃:“他想恐吓我......”
“先生,”空姐轻拍他。
……寂静的夜色下,打火机“咔嚓”的声音在花尖燃起了奇异的蓝紫色火光,在花瓣间跳跃。李洛望着他,心跳可闻,黑色眼瞳之中映着华丽的靛色光芒,燃烧得肆意绚烂,夜空都染上了黛蓝……
“先生,我们很快会降落在希普霍尔机场,请调直椅背,收起小桌板。”
梦境支离破碎,他努力控制飘忽的思绪,仔细在脑海里搜寻一个名字……
那天在车库里,她提到的名字。
那个名字是谢菲尔德,梅瑞狄斯·谢菲尔德。
……
她侧靠着他,静静地盯着那缓缓暗淡的火焰,直至那微光熄灭。林穆默了一会儿,说:“不安全。不如你去我那儿住……”
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太妥当,僵直在那儿。好在李洛已经睡着了,闻声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惬意的位置靠着。他小心翼翼地侧身将她抱起,微微低头时她温热的呼吸缠绕在颈侧,自己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
他轻轻地用手肘推开房门,把她放在床上后,又帮她把鞋子脱下,扯过薄毯把她盖好,便迅速起身准备离开卧室。
李洛忽地拉住了他的手,喃喃道:“你别走。”
心潮起伏地不能自抑,他并未转过身,只是低沉着声音说道:“嗯,我不走,我去客厅。”
……
昏昏沉沉的梦境光怪陆离,半梦半醒之时,李洛觉得耳畔有人唤她,“李洛,起来吃药。”脑袋像是宿醉般疼着,很奇怪,明明不喝酒了啊?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熟悉的维斯汀酒店的简约内设模糊地呈在眼前。有人准备伸手去按床头的灯,她很怕那刺眼的光,本能地说:“别开灯。”
黑暗中,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相似的轮廓。她去拉住他的手,些微的冰凉下是温热的触感,“你回来了?”
他怔了一下。李洛这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欲抽手回来,却被他牢牢地握住了。
周诗亦往她手里塞了几颗药丸,才放开手,笑着把一杯水也递给她:“为了带你去医院,我让廖为今晚独自接待了律师,据说吵得不是一般的凶,哈哈哈。”
“对……对不起。”李洛垂下头说,意指不单单这一件事。她又抬头问道:“专利的事情,他们聊了吗?”
“不清楚,都没关系。”周诗亦笑着摇头,“你先休息,我走了。记得体温计在桌上。”
窗帘并没有被拉上,她靠在床上看着窗外,弦月下沉,晨曦的微光晕了天空一层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