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的电话挂了之后,娄成觉得双腿瘫软,一屁股跌在了路沿。他抬头瞅了眼陆小朝,陆小朝便挨着他坐下了。
他们面前是一个空旷而巨大的废旧停车场,目前这停车场已经被射击馆买下了,停放着一些报废了的旧车。
一百米开外,一辆M1A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开动了,呼呼地履带声刺破空气传来,引擎声撼人心魄。站在坦克上的斯隆大力地挥舞着美国国旗,红着脖子吼出了震彻天际的雄心壮志。
二十米,十米,五米,坦克不断向一辆黑色的敞篷林肯逼近,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坦克身后飘起浓烈的白色烟雾,呛人口鼻。
“艹!!!”坦克和斯隆都是眼中喷火、血压飙升,嘶吼着向林肯冲去。
“咔啦咔啦”一阵火光四射,碎玻璃、引擎盖、裂车灯四处乱飞,敞篷林肯瞬间被碾成了一堆废铜烂铁,滋滋地冒着余烟。
“啊啊啊啊啊!”斯隆仍在怒吼,“艹!再来!再来!”
“唉。”娄成叹了口气,感到自己就好比这远处被压得稀巴烂的黑色林肯。他转过头问陆小朝:“他玩了几把了?”
陆小朝看了看手机,现在是晚上11点半,“今天专门让他们调了六辆车来,这应该是最后一把。”
娄成把脸埋到了手里。
“行了,”陆小朝肘了肘他,“马上收工了。晚上去玩。”
“没钱玩儿了。”娄成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林总说,晚上坦克这笔费用,由我先垫着。”
娄成捂着腰间的百夫长信用卡,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对上了陆小朝怜悯的目光,愁眉苦脸道:“盛雪儿不挺正常一姑娘么?不温柔吗?不漂亮吗?他怎么又看不上了?”
“你别说兄die,”陆小朝摆了摆手:“他还就欢喜神经兮兮的。正常人降不住他这种祸水。”
……
到了晌午,李洛说什么都不肯在医院呆着,非要回家去。
她说自己万万不可在病房的洗手间处徘徊,原因有二:一则盛雪儿仍在病房门口苦苦等候自己的情郎,而洗手间靠门太近,一不留神就会被下降头;二则盛雪儿似是受人甘露之惠得以成人形,若是以流水诱之,她定久久不会离去。
李洛说自古怪力乱神皆能穿墙,只有保持绝对距离、避免眼神交流才是应对它们最保险的方式。
就算盛雪儿实已离去,但她终日游于医院这大悲大喜之地,饥则食爱恨为膳,渴则饮情仇为汤,盛雪儿行过之处,定是萦绕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
自己若是凑得近了,免不了拈上这悱恻的哀思,又偏偏俗务(加班)缠身,不得天地之精华(炸鸡),缺了雨露之滋养(奶茶),必会渐渐失了自己的人形,终游于离恨天之外,灌愁海之中。
周诗亦中午抽空过来看李洛,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听了听她这一番高论,深表佩服。
林穆嗤之以鼻,以身试法,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说并无异样。
李洛上上下下瞧了林穆一遭后讲道,他这人冷心冷面、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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