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焦急。
清虚子目光远眺,望着众人的背影,沧桑目光满是感伤。
“师爷,我们也走了,那边还有事……”跟着走来的高计玄,躬身行礼道。
高功话不多说,见清虚子点了点。随即招手点起几名同门,追着应劫子等人的脚步,向山下赶去。
……
王昌配合着张华小心翼翼得将王逍搬到床上,正如他所想果然,师傅就躺在其中的一副担架上。
身上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倒不需要张华再下手忙碌。炼师随即匆匆离去,赶着照看其它伤者。而王昌留了下来,小心陪侍。
王逍躺在床上,呼息微弱,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王昌站在床边,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师傅脸上。
那是一张经风染霜的脸庞,沟壑多了不少。本就焦黄,现在颜色又深了不少。明明已经是年过半百,眼看着将近耳顺的人,还这么折磨自己的身子骨,犯得上吗?现在再看,竟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火炉已经烧暖,茶壶开始冒气,原本清冷的房间,变的温暖如春。
咕嘟咕嘟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路,回过神后,王昌开始动手。先是替师傅解开衣物,褪下鞋袜。
王逍看起来伤的不轻,血迹将内衬染得斑驳,将内衬解开,一道道细密的疤痕,遍布胸腹,新伤叠着老伤,称得上是遍体鳞伤,触目惊心。
其它小伤口还可忽略,师傅伤得最重的右脚,则肿的好像大了几倍的猪蹄。
看着王逍这幅模样,王昌哪还有心情关心师傅那双臭脚,今天到底有没有发威。
明道观布置下的病房,准备倒还齐全。有暖炉,有热水,也有盆……
王昌削着苹果,等到先前侵入水盆的毛巾变的温度适宜,这才小心翼翼的为王逍擦拭起身体,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师傅那张憔悴脸庞。
真是狼狈啊!
看这染满尘灰的歪斜道髻上,居然还可以挑出碎石……等做完这一切,王昌暂时无事,擦了擦手重新坐下。
师傅依旧一动不动,让他心里既轻松又沉重,心里格外矛盾,很快初见的尴尬便由烦闷代替。
时间点滴流逝,王昌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得在心底埋怨了起来。
你这算什么师傅!又把我扔在一边,就你自己能折腾是吧?
‘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供你成长,让你休息术法,掌握各种技巧了。’这时,师傅曾经说过的话,以一种忧愁语调,在脑海中响起。
‘我也只能教你一些保命手段,却无法为你去做太多。’
现在我有时间了!
我成了观里的杂务了,可以不用出道观,不用面对妖物,敌人也换成了柴米油盐……
想着王昌以十指犁过脸庞,唇角蕴满酸楚……我所不想要的,不珍惜的,却是师傅他们拼命所换来的。
心里羞愧掀翻了抱怨的小船,他已经懒得再想其它了。
什么弃他不顾,什么不辞而别,还重要吗?
他忍不住的再次抬眼,又一次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师傅。眸光渐渐凝固,一时间凌乱的情绪竟难以收拾。
啪嗒,啪嗒……
有水滴落砸在地面。王昌连忙擦眼,却发现是先前才擦过的手,依旧还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