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段云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手掌触碰之下尽是冰凉。她着急地看谷秋,见她拿来了衣裳才松了一口气。
谷秋伺候着段云容换了干净的衣裳,出来之时,谷秋的眼眶微红,收拾了那换下的衣裳出了去。
段云苏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只见段云容将杯子捧在手中,曾经修剪的极好的指甲都已经损伤了,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在外面给冷着的。
她转身拿来那件貂皮大氅,披在了段云容身上,握住她的手,轻声地说着话,就怕把眼前之人给吓到了:“是谁欺负了三妹妹,同大姐说,大姐为你讨了公道去。”
却见段云容摇着头,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只见她眼中带着绝望,抓着段云苏的手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段云苏一见,只好将人给抱住,安抚这她的情绪。
段云容哭了许久,段云苏心里千万个猜测,可是太子同她说了什么?还是将军府中的人欺负了她去?自己这个三妹那般温软的性子,乖乖的呆在院子里,定不会是她得罪了谁。
“三妹不想说,那边先不说罢?三妹妹可累了?先在大姐这里歇息一下?”
“大姐姐……父亲他不要我了,他将我逐出了府,云容没有地方可以去……”却听到段云容抽泣地说着话,声音已经是哭得沙哑,紧紧的抓住段云苏的一片衣角,生怕连段云苏都舍弃了她。
段云苏闻言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父亲为何突然间将你赶了出来?二弟和三姨娘呢?”
“哥哥受伤了,如今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姨娘被关住了,父亲要休了她……”段云容哭的伤怀。
这是怎么回事,昨日打听了消息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三妹妹莫哭,父亲不要你,这不还有大姐么。”段云苏替她擦着眼泪,这古代的女子被家族逐了出来,那她哪里还有什么活路,更何况段云容这般的性子,必定是不知所措了:“父亲为何将你赶了出来?”
“云容不知道,云容不过是同四妹妹争了几句,四妹妹便找人来将我打成了这样。”那刚擦干净的泪水又一下子留了出来,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和娘亲还在受着苦,段云容几乎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哥哥自外边回来便受了伤,三姨娘想去讨个说法却被母亲直接一顿呵斥,父亲根本就不管对错直接听了母亲的话,将姨娘关住了。”
“那你就这般身无旁物地被给赶了出来?”段云苏记得方才她进来时,可是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发上也只剩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簪子。
段云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一想起那家人的无情,就忍不住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我在大街上走了好久,都不知道该去哪里,云容想起了大姐姐,可是好怕大姐姐也不管云容了……云容在外边都不敢进来。”
“傻妹妹。”段云苏轻叹一声:“那地方离了便离了,你越是落魄,那些人便越是得意,以后便先跟着姐姐一起,那些欺负了你的人,都记在了心上,以后定是要一一讨了回来。”
段云容却是摇摇头,眼中带着伤痛与哀绝:“那毕竟是我的父亲,哥哥还在府中,我又能做些什么……”
段云苏一噎,她是忘了,不是人人都像她这般,放得下那血脉的牵连,自己早已不是那个段云苏,自是对将军府没有半分的眷恋。而段云容却是土生土长的熙国人,这里的女子受的便是这样的教育,自己哪里能拗得过来这千百年的规矩。
只是,段云容这独自熬着,又有什么用。
“太子可有去找过你?”段云苏问道。
只见段云容低垂着脑袋,轻轻地摇了两下,手指攥住那身上大氅,指尖微微泛白。
段云苏无奈地叹气一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却见她脸上露出难忍的痛意,轻轻地“嘶”了一声。
段云苏心神一紧,看着她掩饰的模样,再想起那带血的衣裳,脸色一下子便黑了下来,二话不说地捋起了她的衣袖。只见胳膊只是满是青紫,甚至还有未愈合的刀伤。她的眼光一寒,声音也带着几分凛冽:“身上可也还有?”
见她支吾这不做声,段云苏心中已是明白。她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按捺住那被激怒的心,这是多么丧心病狂之人,将人逼得走投无路也便罢了,还将人伤成了这般!
“大姐别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段云苏绷着脸唤来了谷秋:“你将我那些药都给拿了过来,先给三小姐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