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士兵操练喝喊之声,把弄着药瓶的段云苏心中一动,突然想看看那边的状况。
看着手上并没有要忙活的,段云苏走出了帐营,朝着那声音寻去。
操练之地在那山间的平地上,两边皆是环住的山背,北风从中呼旋而过,士兵手执长矛气势赳赳。见有人过来,那看守的士兵横枪一栏:“你是何人?”
此时正好有士兵巡列而过,那兵长见到段云苏,说道:“这是太子请来的大夫,可是找主子有事?放进来罢。”
段云苏向他颔首致谢,往里走里边阵阵对打的声音更是响亮。那靠边高起的砂岩被筑成了高台,赵方与赵贺辰正站在台上,旁边还有不少将领。
一见到段云苏,赵贺辰二话不说便下了来:“过来了?霍叔的情况如何?”
“还是那般。”段云苏看着台上的将领都看着自己,突然间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这地方自己就这么进来了,又无要紧的事儿。
赵贺辰似是看出她心中想法,直接将人给带上了高台:“你看看,觉得可还好?”
段云苏看了下去,场下的士兵正在对打练战,那招式实在,个个精神饱满,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潮一热也跟着激昂了起来。
“你们往日的训练都是这般?”段云苏问道。
“平日都要训练体力、发射弓弩,还有步围和阵法。今日对敌互战,是想着让士兵添些对打的经验。”
段云苏了然地点点头:“既然军队都是这般训练,那二皇子的兵马也差不多是这模样,若我们练出个比他们凶狠的部队,倒能大占优势。”
“小娃儿红口白牙说得倒是轻巧,你想到的我们自是曾想过,只是训兵之道岂是这般容易。”
说话的正是军队里的参将,姓余名百戚,平日里训练着兵马,听段云苏说得这般轻巧忍不住出言辩驳。
段云苏轻笑一声,倒也不放在心上。这余百戚大半生都呆在军队之中,琢磨的当然比她多,再者她的确是没经验的,被说了也正常。
只是理论与经验并不相悖,她知道的,并不一定不可行。
“晚辈行医,自是没余参将这番本事,我也曾翻阅兵书,其中之事略知一二。只是在你们这些经验老到的前辈面前说话,怕是贻笑大方罢。”段云苏说道。
“既知是贻笑大方,那便别在说出来,咱都是这么个训练的法子,敌军也强不到哪里去。”那余参将冷哼一声,他带出来的兵马,虽说不是百战百胜,但当年随霍将军上阵杀敌,也是威猛的紧。
余参将身边的络腮胡男子司徒魏嗤笑一声,对他这说法并不苟同。他与余百戚常年相处,这人的性子清楚的很,勇猛之余却有些恃才傲物,但因才华甚是出众,所以一直担着这练兵的担子:“余参将,小兄弟自谦的话,你还真是听不出来?百家各有所见,你就见不得别人有些看法?小兄弟尽管说,老夫听着。”
“放屁!这两人不过是过来替霍启治病的,还来这练兵之处做什么。仔细治好了病才是正经。”余百戚梗着脖子顶了一声,看着赵贺辰与段云苏的眼神,似乎并不怎么欢迎。
赵方一见这司徒魏和余百戚又争了起来,无奈地上前劝道:“这两事并不相冲,我看也没甚不妥。”
“少主,虽说这两人是太子让来的,但你也不必折了自己的身价去附和两人。”余百戚斜睨着两人一眼:“看这身子便知不是军队中历练过得,怎么能在此空口说白话。有本事的便将那阵设好,老夫便承认了你的本事!”
赵方脸色不愉,旧部之中就算这余百戚的性子不讨喜了。兵队训练阵法岂会那么容易,他们参详了数月依旧没得出个结论,赵贺辰又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到。
他正想反驳了回去,却见赵贺辰看了段云苏一眼,负手身后,视线落在了那操练中的士兵身上,冷声道:“我便应下了你的话,若是我将阵法设了出来,余参将,你又怎么做?”
“我便跪下来同你们赔罪,裸着身子在军营跑上十圈!”余百戚根本不认为这人能做得到,不在意地说道:“若你做不到,便直接从这军中出去,我霍家旧部也不再接待你!”
“余参将可要记好了,赵方你就做个见证。”赵贺辰淡声回应。
司徒魏见这两人直接说定了,心中一突。这两人闹僵了对他们和太子都无好处,这余参将实在是太过鲁莽了。相处几日,他也看见了赵贺辰的本事。此人的武功虽不算最强,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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