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依旧是冷冽的。
麃公来了已经不止一天了,也不止一天在这座雄关上走动了。
只要敌不过函谷,则大秦不亡。
这是秦自打立国以后,无数实践打出来的道理。
数次强敌犯函谷以攻咸阳,结果呢?都在函谷外成了一堆枯骨,而咸阳依旧在那里好好的,无甚么变化。
陈轩也在注视着这片千古雄关,自打秦出兵各国,他的身躯好像就愈来愈大,大到现在咸阳宫也装不下他了。
嬴政原是吓了一跳,后来顽心上来了,非要陈轩带着他飞一阵子。
然后——然后陈轩就发现嬴政只能看见自己,摸不到他了。
此事后谈。
现在陈轩好似对咸阳更加掌控于心,心念一动就能知道咸阳城内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消息。
甚至感触的地方还扩大了几分,例如现在,扩到了函谷关内。
这是一种甚么概念呢?
大抵是百万军卒齐攻函谷,函谷就算只有一兵民守着,它也破不了。
这是兽甲怕秦扩步子扯着蛋给的便利?
陈轩不知道,他现在只需要知道这种改变对他,对秦国还算是好的。
最起码,不坑他的,就是好的。
不过,这样日后陈轩摆脱兽甲,去寻找改变历史的机会或许就更难了。
毕竟,都能让他改变一场国运战争的输赢,以后搞死政小子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说那个所谓技能能保证嬴政不会死于非命,不过,万一呢?万一这兽甲不按套路出牌呢?
函谷的风依旧是在吹着,不同的是麃公已经回了房,思考如何抵御所谓的联攻了。
陈轩见没甚么意思,也就飞回了咸阳,他在考虑要不要让嬴政在联军攻函谷的时候来擂鼓,鼓舞士气了。
毕竟,有他在,有兽甲在,嬴政不可能死的。
如此做军中也能拿下不少人心,最起码以后将领见着嬴政也得恭敬些许。
不过,嬴子楚那里大抵是没甚么问题,难就难在华阳太后那里罢。
魏都大梁还跟信陵君离开的时候一般,没甚么太大的生气,前些天秦将王龁、吕不韦二人并伐三城的消息传来后,更添了一份死寂。
魏安釐王如今也不再上朝,整日在后宫看着龙阳君宠爱,丝毫不管前朝的危害。
信陵君不回来,魏卒十万精锐在外,他拿甚么去阻拦兵锋正锐的秦国虎贲?
大梁城内暗流涌动,多少想拿他脑袋去平息秦国的屠戮的,毕竟,让信陵君去助赵的,可是他啊!
就算是秦国早有预谋,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那种预谋,这个错也得他来背着。
毕竟,宗室里面想当王上的不少,就算割地赔款,知道当上了,又有如何呢?
龙阳君见魏安釐王一脸不安,温言细语的问道:“大王何须烦恼呢?可是出了甚么事情?”
魏安釐王看着眼前这个比美人还要妖娆几分的男子,心中不安也就下掉了几分,语气也是温和了下来:
“能有甚么事?美人,且陪着孤去钓会儿鱼罢!”
龙阳君哪里会再多问,他持宠多年,凭的可不仅仅是美色啊!
“某要请见王上!某要请见王上!”
一股悲愤至极的声音在宫外响起,惊的龙阳君有些心慌,可是见魏安釐王无甚么异样,也不敢多说甚么,只是收拾好表情,跟着往前去了。
至于身后是甚么人,又是甚么事,那又干他龙阳君甚么事情呢?
明明黄昏还未到来,却依旧有些一道显着昏暗的光芒打在这两个人身上。
准确来说是打在了魏安釐王身上。
他那愈发佝偻的身躯,恰巧就如同这个帝国一般,慢慢的踏入了黄昏,然后化作了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