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顿慢慢的更喜欢飞出去的日子。国外的日子太自由太快乐,这种没有压力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
在家呆了七天,每天被大量的消极信息裹挟,即便她有意不看手机上自动推送的实时数据,客厅的电视机里各台播音员声音也会不受控制的钻进耳朵里。唐顿和爸妈在吃饭时都不怎么说话了。也不是说完全不说话,只是除了爸爸评价今天的米饭有点硬,今天的鱼有点咸以外,他们日常热络的聊天环节由于对局势的未知而变格外的词穷。
日本的疑似病例和确诊病例数开始攀爬,父母尽可能的不把对于唐顿还需要外出这件事的焦虑和紧张表现出来,只是她芝加哥回来的时候妈妈给她的箱子和衣服上喷完了一整瓶消毒水,客厅里的消毒水味儿浓烈到前来迎接她的狗也要掉头走掉,接着又把姓名牌,发夹这些小零小碎用消毒纸巾擦了个遍,九个固定头发的小夹子,被妈妈擦的像刚从商店里买回来一样发亮。唐顿看着被排列整齐的小夹子,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近一个小时的消毒程序既是心理安慰,也是实际必要,总之在妈妈的可触及范围之内,唐顿必须是健康且无菌的。
记忆片段1:不危险。不,危险
有一种航班叫作deadhead,虽然直译有些不那么悦耳,但其实是乘务员以乘客的身份坐飞机,不需要进行客舱服务。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在各大海外基地,以上海举例,可能是由于本身从日本飞到上海时机上乘务员人数已经符合执飞需要,或者因为后面航班强度过大,所以直接把她们捎去日本,执行洲际航班任务等等。但不论是什么原因,做deadhead都是没有钱的。好在各大机场免税店的招牌和折扣足够吸引人,乘务员们对做“死头”向来没什么意见。
唐顿刚飞完芝加哥,不能连续飞洲际,所以这一班,她是去日本飞北京的往返,这个班的周期一共有五天,但航班却只有两个,从上海到日本是deadhead,第二天从日本飞三个半小时左右到北京,第三天晚上从北京空飞机回日本,第四天在日本休息,第五天再飞回上海。因为疫情的原因,国内的航班取消了大半,唐顿白捡了一个疗养班,心里忍不住美滋滋。
离登机时间还有20分钟,唐顿在22号登机口附近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她再抬头的时候,看到登机口前站着两个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她知道,是检验检疫,他们的人只要来了,就代表等一下航班上要不就是有去过武汉的,要不就是有被查到与疑似病例有过接触史的客人,他们需要再一次对旅客进行口头询问,来判断是否可以登机。白色的防护服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候机的人们纷纷放下手机,唐顿也放下了手机,大家看着登机口,开始屏息等待......登机时间到了,排队的人寥寥无几,如果飞机上有一位重点关注对象,那么你至少会想要认一下,好知道他坐在哪里。
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中国男子由地勤的同事陪同着过来,他捏着护照和机票,机票被攥的有些变形,好像是跑过来的。
就是他了。
他应该在边防和检验检疫耽搁了好一会儿,才会在这么仓促的时间才赶到。登机口检验检疫的人一边问着他问题,一边看他的手机,他的眼神冷静并呈现出思考状,唐顿想,应该是需要他回忆一些什么。人群开始站起来向登机口走去,航班并不满,但留给旅客换座位的选择也不多,有一部分人,是先去解惑的。日本人太害羞,不喜欢打听,因此即便戴着口罩也掩饰不住他们的好奇,几乎所有的日本旅客都依然沉默着登机了,还剩下三三两两的中国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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