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袖:“姐姐怎么能答应他那么过分的要求!”
“婚事明明是两家长辈定下的,就算当真要退亲,也应该按照流程走,去找爹娘才是。姐姐不要理会他的胡话,我让管家将爹爹叫回来,让爹爹与他说去!”
按住了小少年的头顶,叫他轻易跑不脱。
燕绾不紧不慢的说:“我从前没说过这桩婚事,那是因为我对此毫不知情。如今既然知晓还有婚事,就算他不提,我自己也是要想办法退了的。阿钊何必拦着他,不管过程如何,只要能殊途同归,便也可以了。”
姐姐果然也想要退亲!
燕重镜沉默着,他刚知道姐姐与程焕的婚事时,也曾想过姐姐会拒绝。
他的姐姐看上去无病无灾,好端端的一个人,可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姐姐一直困在那些陈年往事之中,没有哪一天是真正轻松快乐的。
看了眼执意退婚的程焕,燕重镜心知对方态度已经摆了出来,就算这桩婚事能继续下去,姐姐也未必能过得比现在好,倒不如就此将婚事退了,大不了将来他来奉养姐姐,必不会叫别人欺负了姐姐。
只是心底终究是意难平。
小少年藏不住自己的心思,对程焕的不喜也没有丝毫的掩饰。
等了许久,也不见程焕再说话,燕绾侧头看去,只觉得他呆愣愣的,就给玉浓使了个眼色,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玉浓都过来了,想来行李也搬到马车上去了,这会儿出城,阳光正好。
谁知没走两步路,竟又被拦住了。
程焕摊开手,露出掌心那枚羊脂玉佩,轻声说:“当初与燕伯父定下婚约时,我们俩家便交换了定亲信物,燕伯父送了我玉佩,我父亲则是送了青玉的小马……”
都要退亲了,当初的定亲信物自然也该送还回去。
燕绾问程焕:“你说的青玉马可有什么更详细的特点,我父亲每次送我的礼物都是青玉的小马,单凭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要的到底是哪一个?”
其实还有种可能,就是他所说的定亲信物并不在燕绾的手中,但这会儿谁也没有提起那种可能。
程焕顿了顿,说:“那匹小马脖子上系了个金铃,右边的前蹄是曲着的。”
只可惜燕绾还是没有多少的印象。
她将玉浓叫了进来,又把程焕的话复述了一遍,才说:“我也记不得他说的是哪一个,玉浓你回去找找,找到了就拿来送还给他。”
像这些往来的礼物,从前都是玉棋在打理,玉浓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偏偏程焕所说的这个,她是知道的。
“脖子上戴着金色铃铛,蹄子下面还踩着东西,有人说那叫马踏飞燕,姑娘当初不喜欢它的寓意,就让玉棋把它收到库房里去了。”
提起金铃,燕绾是真的想不起什么,但马踏飞燕,她还是有印象的。
早前她只以为那是爹爹送的,就算寓意上有些偏差,也只是放在心里。可现在却得知那件‘马踏飞燕’居然是程家送的定亲礼,心中忽然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程焕听着她们两个的谈话,面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马踏飞燕的寓意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不大适合燕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