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局说目前他们做鉴定这块还不成熟,建议去医调委。医调委建议去法院直接上诉。
就在这时,另一个当年的同学介绍了一个县城的律师,我带着疑问去咨询。律师了解了大致情况,给我写了一个诉状。诉状还没交到我手上,父亲有些反对。我回了家,请律师打官司的事暂且放一放。
我们家有个远房亲戚在法院工作,这个亲戚我喊姑奶。也许是小时候见过,多年没有来往。家人叫我去找她咨询咨询看看。姑奶一听说了我家的情况深表同情。她说,我真的很不容易,也很可怜。她一听我要找县城那个律师,就说别找那个律师了,说那个律师她认识,水平不大行。那天聊了一番之后,回去的路上,她骑电瓶车载了我一程,接着我又去找她多次,把辛苦调取来的资料一一拿给她看。她说不急,这个案子一年内都能做,叫我先回上海去忙别的,她把我的资料复印件寄往了杭州,一个她认识的医疗律师那里。她说那个医疗律师以前也在广德的医院上过班的,人家懂医疗嘛,所以让他帮忙看看医院的问题到底多大。像那些检查报告,非专业看不懂。她的意思,就是找个懂行的,给我看看这个案子胜算多少,有多少事实依据。于是,我就这样等下去,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有回音。我跟姑奶说,算了吧,不麻烦人家帮忙看资料了,我把邮费给您,您让他把我的资料寄回吧。催了很多次,拖了很长时间,资料终于拿到我手上,我发现我之前装订的订书钉被拆掉好几处又重新钉。显然这份复印件被重新拆钉子后复印过几次。
我再次相信法院工作的姑奶,去她家住了一晚。她炒了菜,我们吃了饭。她有个儿子,也是医科学校毕业的,目前在这个县城工作,每天下班骑电瓶车回来。这天,过了晚饭时间,她儿子还没回来。姑奶急的说话吐字不清,担心他出了车祸。我陪她一块出门准备出去找,刚到门口看到电瓶车停在那的。原来她儿子早回家了只是上楼休息了。姑奶异样的紧张,也令我有些不解。
姑奶说看了我写的一篇关于你的文章,看的她晚上都害怕。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怕什么,但那天在她家的晚上,她约我出去散散步,她跳了会广场舞,回来的路上,我们谈了谈案子的事。她说,到时候开庭后,到法院摇号选择鉴定机构,我说能不能有别的方式,是否可以直接跟医院协商,我们自己去找鉴定机构,对方若认可支持,我们就可以得到法院支持。因为这个事,她和我还争执起来。姑奶说唯一的方式就是摇号。在后来的事情发生之后,往回看,也许才能看的更明白。
她说给我介绍个不需要花钱的法律顾问,把我的资料送给那个顾问,并让那个法律顾问把资料复印后给一份给广德县宗医院的律师。我很想不通,干啥把我辛苦调取的三家医院的资料给对方的律师呢?那天我想问她要她介绍的那个法律顾问的电话,想把我的资料拿回来,不让他帮忙打这个官司了。姑奶不太愿意告诉我那人电话,非说人家那天不上班。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还是答应了,那个法律顾问那天在上班,我去拿回了资料,从那以后,我就没再找我的姑奶。
有的人就这样渐渐走远,有些人打过交道之后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接触。而人心,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前一秒还是大大的同情,下一秒可能说着你听不懂的言语。原告是三个人,外婆是其中一个,有很多资料是需要外婆签字按手印的。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行动不便,肯定没法出庭。就得在委托书签字。找外婆,签字按手印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我太想念她了,想好好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