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早就听说,政法大学旁边有一家鉴定机构。但上海政法大学不只一个校区。我在那天早晨,去松江的医院做了甲状腺的验血检查后,就去了松江的政法大学。找到了那家鉴定机构,他们建议我去市区的鉴定机构,告诉我路线,让我拿着资料去找。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就饿了。每次饿了就要马上吃,不然会难受。我问学校的保安,附近哪里有吃的。他们说饭店很远,学校的食堂,只能刷卡。如果你有卡就可以在那吃。如果你没有卡刷呢,那就刷脸试试。我想,我就刷脸试试吧。
到了教师餐厅,环顾了下四周。看到一位气质美女朝我笑笑,我也朝她笑笑:您好,您可以帮我刷个卡吗,我可以微信转账你,我没有饭卡。
“嗯嗯,好啊”。她非常乐意,主动帮我刷了卡,点了几个菜。还带我来到了坐席。我们面对面的坐着,我说谢谢哈,她满不在乎的。问我来学校干嘛。我说我有个朋友也在这里做老师的。我很少撒谎,很不习惯。她问姓什么,我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想了想,随便说了某个姓。这也真是太荒唐了吧。我竟然冒充了老师的朋友,在大学的教师餐厅,蹭了一顿饭。可是吃了几口还是没忍住,告诉对方,我将要去干嘛,来这里要干嘛。
坐在对面的是政法法学系的教师,她说待会儿她也准备去市区的校区,叫我跟她一块去。她们坐的是教师专车,如果我不说身份,司机也会以为我是教师。我说我不太像老师吧,她说没事儿,现在的老师都年轻化了。
那一天坐了好久的车,冒充了一回人民教师,搭了个顺风车,到了市区,女教师给我指了指方向,我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去了第一家机构一听没有做尸检,情况不太乐观。我想多询问几句,对方也懒得听。稍许的失望,我又去了第二家机构,在光复西路,都在政法大学附近,到前台要了法医的电话,直接跟他们的法医通了电话。她们听了情况,希望法院能把资料寄给他们看看。我联系了法院那个曾帮助我的人,就是允许我可以到上海找鉴定机构的法院领导。他说不巧的是,他的妻子住院了,目前他不在法院。他说把事情都交代下去了,叫我直接去找法院的技术部,他们会把我的资料亲自送往上海的。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交代好了。我联系了技术部的X主任,正是那个上次摇号时不鸟我们的人。
法院X主任看了我发过去的上海光复西路的那家鉴定机构的信息,立马否认。发来一张张法院的盖章资料,说那家机构是我们广德县法院打入了黑名单的鉴定机构。我所听说,那是一家正规的机构,完全有鉴定的资质。在上海找机构的那天,因为坐车时间太长,步行太久,身体很累,晚上住在酒店歇息,身体再次不适。当时我想,我究竟一直做的,是不是一件值得做的事。如果说为了公正,为了还原事实,为了给你一个交代,那一定是值得的。但如果因此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还要不要做。至少在当时,我没有放弃。即便身体再差,也改变不了那颗决心。